高戰清是被呂軍醫嚴禁喝酒的,今晚也得到特許喝了半杯。
等上頭兩輩的基本都回房休息了,剩下就是高煜這一代的兄弟姊妹。
高家老一高煊道:“老大,你能平安回來真的是太好了!”
老大以前瞧著還有幾分白麵書生的意味。這次回來眼神堅毅了許多,人也終於黑了一些。
以前一起訓練不怎麼見他變黑,還以為他真是曬不黑的呢。
高煜伸手擂了他一下,“你也平安無事就更好了。”
高煊和高煜年紀相近,從小一起接受高老爺子的訓練。
雖然存在競爭,但其實兄弟關係不錯。
這一次高煜去了成都軍區參加了南疆戰鬥。
高煊其實也參與了北京軍區北上駐防,防備毛熊國動手的行動。
不過北邊沒打得起來。
他雖然有點遺憾不能立功受賞,但能不打仗自然是不打為好。
所以,高老爺子可是一碗水端平並沒有偏心誰的。
而且這一次時刻備戰,令高煊也是加深了對家國天下的認識。
南邊那麼快完結,除了要把重心放到經濟建設上來,也是防著北邊也出事。
而且爺爺說了,南邊並不能說就此安穩了。
想打仗、想保家衛國,有得是機會!
高煊湊過來,“你剛真的跑去拒絕那個拉小提琴的了?我看大伯母接到電話臉色都變了。”
高煜的弟妹們都八卦的看了過來,他捏捏額角道:“我去成都軍區前後加起來才兩個月多一點,跟她根本就不熟。”
“那也可以試著熟悉一下嘛。跟著大伯母來過家裡,說是她老同事的女兒。我們都看到了,確實很漂亮啊。除了不是大學生,其他方麵都不差。嘖嘖,郎心似鐵啊!我同學讓我轉交的信,看都不看更彆說回了。”
說話的是高家三房的長女,19歲的高靈。
她小時候也參與了老爺子的特訓。但是沒能跟得上,中途掉隊了。
高煜道:“我又不是賈寶玉,還個個都要招惹、回應。既然沒那個意思,那不回應就是最好的了。不回應大部分的人就知道是什麼態度了。還不行的,就隻能明確拒絕,不拖泥帶水。”
高煊道:“那你都怎麼拒絕的,說出來我也學學。”
他也有太受歡迎的煩惱啊。
他今年20,念的是北京一所很知名的軍校。畢業了就是排級軍官,如今也經常和士兵一樣拉練。
高煜道:“我都說了跟王同誌不熟,就遇見過幾回,說了說話。那她能看上我身上的什麼東西?家世、前途、相貌,或者這些都加起來?我就把家世這個老爺子給的光環剝開了,給她看我是個什麼樣子。”
他把自己對王維娜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高煊瞪大眼想了想,如果剝離了是爺爺的孫子這個身份,他好像連老大說的條件都不如。
老大現在去軍中好歹能分到一間筒子樓單間了,他畢業了去還得住集體宿舍呢。
他們個人現在有什麼啊?
好,學到了!這一招起碼可以趕走八成以上的人。
老大做事果然是穩準狠!
高靈忍不住看看這棟獨棟小彆墅不舍地道:“大哥,你說真的啊?這個房子我們很快就不能住了?”
高煜剝了一顆乾桂園喂進自己嘴巴,“早早晚晚的事,這房子爺爺沒有產權的。不過聽說軍區可能會修電梯公寓,那個拿錢買下來才是咱們自家的。”
高靈道:“那行吧。再有同學讓我轉交書信,我就這麼回複。不過,你真的是那麼想的啊?”
“嗯,你說哪樣?”
“就你娶老婆是為了自己犧牲後,對方替你贍養父母還有方奶奶?”
高煜失笑,“肯定不是啊!我現在壓根就沒有談戀愛的想法,也許過不久就又要打仗了。我肯定得在確定自己生命已經安全無虞、而且也能供給女方稍微好一些的生活之後才考慮個人問題。”
高靈道:“那萬一打起來要拖很多年呢?你還很多年都不結婚了?”
高煜道:“怎麼會很多年?這一次在占了極大優勢的情況下撤退就說明上頭是真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了,不會在戰事上牽扯太多精力。我現在才21,我急什麼?”
他奶奶有離休工資和待遇,生老病死國家都會管。
他父母也都會有退休工資。
這樣的情況把女方拴在家裡做什麼?萬一他犧牲了,自然是應該讓人家改嫁過自己的日子啊。
有孩子那就隻好麻煩他爸媽了,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安慰。
至於說自己年紀輕輕萬一就真回不來了,對不起父母和奶奶,那也是沒法子的事。
保家衛國總要有人犧牲。
他也不想死。可這次在前線看到那麼多戰友倒在了敵人的槍炮下。
他們難道會願意死麼?
大家都是一樣的一十郎當歲,九成九沒有結婚生孩子。
他遲一些再搞對象結婚,那時候至少能給對方好一點的生活條件了。
怎麼說也得能分到個有洗手間的房子吧。
夏天可以衝涼,冬天也不用冒著寒風出去上廁所。
他們如今跟著長輩住大院還好,要什麼有什麼,條件極好。
但其實如今北京那些住胡同的,每天早上還要提馬桶去倒的。
倒的時候還要排隊!
他娶個媳婦,難道是要讓人家跟著吃苦受累的麼?
不過是針對王維娜那種可能是崇拜英雄、也可能是看上了他家世的人對症下藥那麼說罷了。
至於說看上了他的長相,那應該也不至於為此就願意受那份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