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真說完道:“你不是說那還是個半大孩子麼?”
“有點少年老成, 大概是經曆過長輩的生死大事的緣故。而且她個子高,都到我耳朵了。”
小丫頭失去親人還不隻一次呢。父母、奶奶、爺爺......是個讓人很心疼的小姑娘。
但是,她骨子裡真的有一股什麼都吹折不倒的勁兒。
方真笑了起來,“這才是革命的後代嘛!嗯, 我對她有點感興趣了。這次來玩我要好好瞧瞧。”
高煜給林景南回信, 讓他試著一一勸說一番再說。
至於他自己,忙著呢。
水木的學業本來就繁重。他耽擱的功課要補上, 現在的課還得跟上。
還得提前開始準備畢業論文。
這個暑假, 他除了領著程瀾和林墨逛逛北京城, 其他時間大概都得投入到論文的準備中去。
整個人就泡在學校圖書館了。
至於王維娜說的事,他不是一個喜歡被人打亂自己節奏的人。
他暫時把這件事擱置了, 繼續忙自己的。反正該說的他說清楚了。
寫完信下樓吃晚飯, 舒敏對他怒目而視。
王維娜的媽媽自然是打了電話抱怨她, 說她把人叫到北京去了, 現在弄得她姑娘很難受。
據她的室友講, 這幾天就上班、吃飯、宿舍複習三點一線的。
王維娜去年高考沒考上,進了四川軍區的軍樂團工作。錢多事少離家近,她原本沒打算再參加高考的。
現在跑來, 一是因為她對外總不好說自己是為了倒追高煜才要去北京, 於是就第二次報名參加高考。
二嘛,她也覺得高煜對她很是冷淡,估計就是嫌她的學曆低了。畢竟他可是最高學府的高材生。
如今被高煜一再拒絕,受刺激之下,發憤圖強了。
舒敏在電話裡道:“娜娜暫時把心思放在學業上,這不是正途麼?離高考也就兩個月了嘛。”
“那之後呢?可是你拍著胸脯保證的。不然我們家的女兒難道嫁不出去麼?現在弄得來進退兩難的。”
舒敏蹙眉,明明是你女兒先打著你的旗號主動上門的。
但戰爭期間,兒子受重傷住院的時候她確實給過王維娜明確的信號。
“娜娜這個年紀的孩子能主動上門看望長輩, 我很喜歡她,會努力促成這件好事。但是,娜娜確實也要足夠優秀才行啊。不然,我公婆那關可不好過。”
她這會兒瞪著高煜,高煜也不甘示弱的回視她,“媽,我今天回來就是專程找你談話的。我不喜歡王維娜,你不要再亂點鴛鴦譜了。我不會受你擺布。你再給人家許諾,也是完不成的。到時候你會更難以交代!我目前的重心是事業,而且我對她沒感覺。如果您再要周末叫她來我們家,我隻好周末不回來了。”
“你......”
方真抬起頭,“要是弄得我大孫子周末不回家了。那你也彆回來了!你要照顧老同事人生地不熟又即將麵臨高考的女兒,這沒問題。但彆搞得旁人都誤會了。咱們是小煜的長輩,婚姻大事肯定是先顧著他的心思而不是旁人家的孩子。”
“媽您以前也不反對的。”
“我是不反對,但小煜現在都明確表態不喜歡了。”
舒敏道:“人家姑娘也是有自尊的。如今埋頭苦讀呢,沒考上肯定叫不動。”
方真點頭,“這就對了,年紀輕輕的心思還是要多放在事業上。”
舒敏晚上會到房間看到丈夫高睿在寫住房分配的申請。
這套房如果分下來肯定是在軍區的。
“老爺子不是說不讓咱們多占麼?”
“不是多占。老爺子明年離休就會把那棟將軍樓退回去,說是退了就要退得徹底。他和呂阿姨去乾休所住。放心,不會叫你沒地方住的。”
高睿和舒敏的職級加起來分個套三沒問題。
老爺子明年要退下去,當然得現在就寫申請。不然哪有說分就分的道理?
舒敏蹙眉,她一直以為兒子和王維娜說的隻是嚇唬對方。現在看來,他應該早一步就從他爺爺口中得知了。
住了二十多年的將軍樓,她自然是不想搬的。但這事兒她沒有發言權,老爺子隻是通知各房屆時搬離。
行吧,套三雖然小了點,至少她是女主人。
婆婆就不能再說不讓她回家的話了。
不過,華國真的是一個人一走、茶就涼的現實國度。婆婆說是享受副部級待遇,但跟在位的時候比可差多了。
用車都不能像以前一樣有專車儘著用了。還得先打電話去,然後由老乾部管理處調派。
那老爺子退了,他們在軍區日子肯定也沒以前好過了。
門第一下子下降了三個等級啊!
高睿抬頭道:“你當年嫁給我,不會就是圖我是高乾子弟吧?”
“哪能呢,是組織安排的啊。”說到這裡舒敏氣不打一處來,“你說我們是組織安排的,不也過了這麼多年了。他讀書就讀會了個戀愛自由。娜娜如果考上中央音樂學院,還有哪點和他不般配?”
高睿道:“婚姻不是光是般配就行的,還得講感覺。”
他不再說話,繼續寫申請。
5月10日中午,程瀾利用午睡的時間去把第一筆尾款140元一家一家的付清了。
她那裡有個本子都記著呢。雙方核對無誤她付錢對方給收據,這筆賬就算是清了。
2到4號運到縣城的那批貨,被楚錦程陸續接到。
5號起就開始在村裡批發,單從經銷商手裡就回款上千。
程瀾之前兩批貨的錢都已經全部收入囊中。
這上千貨款就全都被出納管著,存在小賣部的公帳上。
17號前得付的350的尾款是屬於程瀾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