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著死囚犯這樣罪大惡極的都能信任, 畢竟他們有約束嘛。那這些待業青年絕大部分也隻是因為生不逢時,沒找到工作所以才遊手好閒的。而且還有公安替我先篩選一下。”
林師長點頭,“這是個破局的好辦法!現在有些人啊, 真是沒以前淳樸了。經商是要搞活,但不能這麼不講原則。”
“所以我以後隻和簽了合同的經銷商合作。哦,大伯母, 有個事兒要麻煩你。”
程瀾把她一路抱回來的兩L山泉水拎過來。
這是裝酒的那種瓶子,封得嚴嚴實實的。
閆淑芬聽她說明了情況點點頭,“明天我倒一小瓶帶去單位問問。”
這種幫助山村脫貧致富的事她還是很樂意搭把手的。單位的人多,總有人能和相關方麵搭上話。
程瀾繼續道;“還有個事, 我一直以來閱讀麵不是挺窄麼。現在在補課了。村裡的孩子都有這個問題。我想在大院裡募捐、收集一批舊書, 再去新華書店買些新書。回頭運貨的時候就帶回去了。給村上弄個閱覽室, 讓大人、孩子都能借閱、開開眼界。而那些舊書也能發揮更大的用處。”
林師長道:“這個可以,這個很不錯。嗯,可以推廣。我以前打仗待過不少革命老區, 我讓葉秘書都去張羅一下。也算是回饋鄉親們當年好吃好喝的待我們這些子弟兵。瀾瀾你去搞你自己的就是了。”
“哦。”
林景東道:“爸,人家現在更需要的都是經濟援助。”
老區都很窮, 因為都是交通不便利的地方。不然當年我軍也不能藏得住。
林師長沉默了一陣, “力所能及的做一些吧。”
他說著看看程瀾, 感覺自己堂堂一個師長,好像還不如這丫頭能做的多。
她至少還能給那麼多人提供就業機會。
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看來真的很有必要啊。
程瀾把帶回來的山泉水倒了些出來給大家嘗嘗。
林家人喝過都點點頭,“確實清冽、甘甜、可口。”
不過閆淑芬還是道:‘你也彆抱太大希望了。國家現在窮得很, 錢肯定都要用到刀刃上。修路的事,懸!”
“我也知道,但總要努力一下。不然靠村民們集資,哪怕我們幾個鄉鎮企業力所能及多出點,那也是怎麼都湊不齊的。怕是要等不少年頭了。”
林師長道:“你們村不是靠山麼, 開山石來修呢?”
程瀾道:“到時候肯定要開山石的。但炸藥也需要錢,還得請技術人員。家家戶戶出工,鑿石鋪路。這也是不小的工程。”
“炸藥的話到時候有需要你來找我,價格上應該可以商量。後勤部批點炸藥給老鄉炸山方便鑿石鋪路,這還是交代得過去的。”
程瀾點頭,“嗯。”
她當然不是隻帶了水回來,村裡把這時節能帶的吃的東西都給她帶了。
為了方便她帶走,還都打包得好好兒的。她可是過年要給大家發豬肉的人啊!
賀明開拖拉機直接送她到縣城坐車。
回了成都也有王嬸子的三輪車來接。她留了一部分東西在秦柳阿姨那邊,讓她和昕姐、舒姐分。
這會兒大部分留在林家,又往馬家一樣送了一些給馬丹陽。
順道說了募集圖書的事。
馬丹陽點頭,“嗯,有的,我就有很多。我回頭整理一下給你拿過來。”
“嗯,明天我弄個募集圖書的筐子出來擺在門口。”
“可以、可以,應該能收集到不少。”
林錦熙一家離開了,程瀾便搬回了樓上原本住的房間。
她想過搬出去,但那是追隨大伯母的腳步。她自己貿然提出要搬肯定不妥。
林家又沒有虧待過她。她貿然搬出去就是害林爺爺被人戳脊梁骨了。
既然現在錦熙姑姑一家不回來住,那她就繼續住吧。
房租雖然不是問題。但她搬出去了依然是托庇於林家呢。
第二天吃完早飯,程瀾幫著崔阿姨收拾。
崔阿姨知道程瀾嘴緊,有時候就愛和她講講八卦。
“我現在覺得老實人也有老實人的心機。錦熙和肖姑爺回去怕是還有得鬨呢。”
程瀾笑笑,老實又不代表人傻,肯定會用手段保住家庭。
估摸肖姑父對錦熙姑姑和瞿叔叔的關係一通發作,是真情實意也是用了心機的。
這倆為了以證清白,一個立即打了戀愛報告和結婚報告,另一個也不會貿然提離婚了。
不過這也證明肖姑父確實沒有要共同進步的打算,他不會去備戰高考。
但是,他肯定又擔心身為師長女兒的錦熙姑姑考上大學後更看不上他。
估摸真的會阻撓啊。
阻撓報考、阻撓複習、阻撓參加考試......能著力的地方很多。
錦熙姑姑身上體現的也是時代的悲劇啊。
瞿叔叔確實是溫文爾雅的一個人。如果不是突如其來的運動,他們原本可以是門當戶對、兩情相悅的一對的。
這十來年沒有共同話題的婚姻、階層的跌落,是很容易讓人心生怨懟。
要解決問題,要麼靠爹,要麼靠高考。
靠爹的路走不通,林爺爺不會替她安排錢多事少離家近的工作。更不會違背原則和人利益交換。
林大伯也是一樣。
那就隻能走高考的路子了,不然就得接受自己和兒女階層跌落的現實。
程瀾走出去,然後上樓蘸墨在紅紙上寫了一行大字:為鄉村小朋友募集圖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