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過幾分鐘,程瀾又把鬥篷穿上了。
舒潔看她身上那件高領羊絨衫看著都舒服,便伸手摸了摸。
“哎呀,這是最好的羊絨線啊。你在哪買的?這要是能進了貨回來賣,生意肯定好得很。”
“嗯,我林爺爺在內蒙古那邊有關係。”
其實是高煜他們營裡一個士兵家裡就做這個的。
但程瀾沒打算借這條路去進貨。
聽說是林師長的關係,舒潔就不問了。
至於林師長為什麼內蒙古有關係,那當兵的天南海北都有關係,多正常啊。
程瀾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舒姐,你知道用機器織毛衣的麼?”
這織得可是相當的密實啊。人工用針頭可織不了這麼緊密。
舒潔道:“知道啊。我們市場都有人去沿海買機器去了,機織出來的花紋可漂亮了。雖然不比家織毛衣是獨一無二的,但穿著也挺好的。尤其適合沒時間織毛衣的人。”
程瀾道:“咱們市場都要有了啊?”
“所以說‘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啊!你都多久沒到這市場裡頭來逛過了?”
怕是你那采購動點手腳,你一時半會兒的都發現不了。
程瀾想了想,她是有點脫離生意了。
回頭期中考試完了,查查賬,再逛一逛了解一下最新的批發價格吧。
缺少了監督,全靠人用道德自我約束可不好。
或者,她乾脆在夏老板的旅館租個房間當辦公室,讓堂姐程岩上來做監管。
畢竟自己接下來三年肯定學習上忙得很。
反正堂姐夫趙穆家裡也有富餘的勞動力做農活。
來這裡幫她看著錄像廳也不錯。
朱航他們現在一個月底薪五十,加上獎金大概有七八十。
程岩一個月有五六十。那兩口子加起來也一百三四了。
她這裡還能包吃,反正不是有現成的餐館了麼。自己做飯吃也花不了多少錢。
那另外再找個退伍兵晚上住在附設的小房間守設備,這就能開得起來了。
程岩和趙穆到這上頭來,沒有婆婆、小姑住一個屋簷下,他們小兩口帶著孩子還能過得自在些。
房子就先租一個,沒租到之前在旅館包一個房間先住著也成。
包一個月30塊錢應該就夠了。
至於孩子讀書,可以像杳杳一樣出高價去讀。
程瀾很快就盤算好了。她也料定那兩口子肯定是會退租把店麵讓給她,然後給她打工的。
她一邊盤算一邊下樓,韋潔也跟著一道。
“你跟著我乾嘛?”程瀾對於想多賺錢,又不肯擔半點責任的韋潔沒什麼好感。
這也就你舅是旅級參謀,不然你保得住這個門麵的租賃資格才怪了。
“我瞅瞅你平常都是怎麼過的。現在軍屬院說起你來,都說是抓錢手啊。而且,樓下那兩口子肯定很快就想通了。當老板多操心啊,當然是給人打工更舒坦。而且每月還多賺30塊呢。”韋潔現在麵對程瀾早就沒有了優越感,態度好得很。
程瀾道:“那誰能有你舒坦啊?”
韋潔嘿嘿一笑,“那是。”
兩人下樓去,那兩口子果然想清楚了,願意以後給程瀾打工。
韋潔就和他們簽了退租的手續,互相不用給違約金,房租結算清楚就好。
然後還是程昕代程瀾簽轉租合同,程瀾簽的沒有法律效應。
這會兒錄像廳都已經開始放下午的那一場了,依然有70%以上的上座率。
比電影院的日場強多了。
一輛上海牌轎車開過來停在錄像廳前麵,降下車窗原來是夏啟東。
他朝錄像廳看了看,“程瀾,你這個生意做得還真不錯啊。聽說都要開第二家了?”
程瀾道:“你消息可真靈通啊。不過,在你們夏家人麵前我可不敢應下生意做得不錯這話啊。”
夏啟東把手擱在車窗上,“這話就是我爸爸親口說的。對了,咱們兩家也算是生意夥伴了。下下周末是我20周歲的生日,請你來參加我的生日party。”
生意夥伴?就在你爸名下的錄像廳租錄像帶而已,這也能算生意夥伴?哦,不隻,這兩個門麵是夏老板的。
上次婚宴後,程瀾私下問了吳涵,得知他們原本是沒敢隨意給夏家發帖子的。
是夏老板知道之後主動問了一句,他們趕緊補了一張請帖過去。
為了準備期中考試,她已經好多天沒出來過了。
今天要不是韋潔打電話說她的租客要退租,問她要不要租,她都不會出來的。
但夏啟東依然這麼快就出現了。雖然好像隻是開車路過的架勢。
不過,人家話說到這份上了,她自然不好拒絕。
做生意要以和為貴、和氣生財呢。
而且,她確實是靠著夏老板做大的批發市場在掙錢。兩個生意都是。
彆說是這樣親自邀請,就是打電話她也不好拒絕的。
程瀾笑吟吟道:“既然是周末,那好啊。”
夏家看上的更多是林家養女,蕭應倒是真的看重她未來的發展潛力提前跟她結交的感覺。
比較起來,她肯定更樂意和後者來往啊。
夏啟東請了客就道了聲‘再見’開走了,也沒有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