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在馬丹陽那裡受過這樣的待遇而已。
不過,因為程瀾能乾又好看,而且應該能考上一個很好的大學,他其實是挺樂意的。
他希望能在她考上大學後跟她確定關係,以後一起出國留學,再回來掌管家業。
因為天氣越來越冷了,學生們大多是在校服裡加厚衣服。
冬天嘛,大多穿得鼓鼓囊囊的。
程瀾是在裡頭加了羊絨衫,這個十分的保暖。再套上一件緊身的羽絨內膽背心,看著人依舊十分的苗條。
夏啟東指指旁邊的沙發,“請坐!喝什麼?”
他在這裡有一間專門的辦公室。
如今除了上課他都在這裡。市場裡人多事多,繁雜得很。
“隨便。”
夏啟東打開小冰箱,拿了一瓶黑乎乎好像中藥一樣的東西過來。
如果程瀾不是在北京喝過,肯定不知道這是世界上的三個飲料之一:可樂!
那是跟著高煜開車在四九城晃悠的時候,他去友誼商店買給她喝的。
“謝謝,我在成都還沒見過有賣可樂的。”
“我比較喜歡喝,特地讓人送來的。錄像廳的事你是怎麼打算的?”
程瀾道:“其實我怎麼想不重要,關鍵是你怎麼想的。你家如果因為風月片名聲在外,恐怕對於日後有些不利。回頭不管你們做什麼生意,都容易讓人往歪了想。現在的風氣還不大開化,進歌舞廳搞不好都被一些老百姓認為是壞女人呢。但其實交際舞就是一種社交舞蹈而已。甚至還是一種很高級的社交方式。”
夏啟東道:“你說說如果不整頓,我家開的旅館、大酒店、□□可能都會被認為不是正經地方?”
“你自己覺得呢?值不值得為了那點相對你家的生意來說隻是蠅頭小利的利潤,讓人誤解?”
一開始其實兩人彼此都有些尷尬。但說著、說著涉及到利益也就不往那個方向去想了。
於程瀾而言,她的生意總不至於被搶完,賺多賺少的區彆而已。
她的房租和人力成本都是非常低廉的。錄像帶可以反反複複的使用。
實在是不行,她轉手把大彩電、錄像機等賣了就是。
虧也虧不了什麼。畢竟都知道她才買了兩個月。
但對夏家來說,確實隱患比較大。
程瀾又加了一把火,“如今各地治安都不大好。這種片子在有人聚集的場合播放,是有提高犯罪率的嫌疑的。你們家如果想長期租軍區的批發市場,這個鍋恐怕不適合背。”
夏啟東麵色愈發嚴肅,“你說得沒錯,我現在就讓他們從今日起不準再播放了。另外,我決定不再租錄像帶給彭虎。”
“我也不再租給他了。”
那家夥還放不放,他們管不著。但他們得和他切割清楚。
彆回頭被掃黃打非的抓了,說是一直和他們兩家共享的錄像帶。
夏啟東直接把胡進叫來交代了。程瀾琢磨他怕是把周如海打發了。
等胡進出去了,她站起身,“行,那我也去告誡朱航一聲。”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我覺得風月片還是該禁了,現在人們的思想尺度沒有那麼大。過去幾十年人們都是羞於談及一些事情,一下子放開不妥。”
夏啟東道:“其實我以為你不會自己來和我說這件事的。”
程瀾道:“我也沒有那麼保守,又不是古代女人。林琅學英語,也會同我介紹西方的一些文化。”
不可否認,她頭一次看到油畫《自由引導人民》的時候,真的不明白為什麼這樣革命的一件事,要以一個半裸的女人作為油畫的中心人物。
但後來人體畫像她都跟著林琅看過了,也就不覺得有什麼了。
她倆甚至還偷偷看過米開朗基羅的《大衛》。
程瀾頓了頓到:“我們的國家和民族,之前幾十年都太過保守。不能一個極端走到另一個極端!如果真的因為風月片出現一些惡性事件,那後果就很嚴重了。你願不願意與我一起舉報彭虎?”
那個彭虎原本就是個欺男霸女的主。如果不是她有靠山,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但其它那些被他欺過霸過的人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夏啟東道:“這件事交給我來辦吧。你一個女孩子,還是不要卷入其中為好。”
程瀾看看他點頭,“也好。這件事的進度你比較清楚,你掌控吧。嗯,我得上學去了。再見——”
“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我騎了自行車。”
程瀾下樓去了,夏啟東意外的好溝通。
看來也是知道這件事處理不好,後果是很嚴重的。
她去到自家的辦公室,把朱航交上來,將事情都說了。
朱航點頭,“好的,不再租錄像帶給彭虎,我記住了。”
他也以為程瀾會找林主任來處理這件事。沒想到她是自己親自出麵和夏公子去談。
他昨天把電話打給程瀾,也是因為程瀾才是他的老板。
該怎麼做決定是程瀾的事,他不能夠越俎代庖。
程岩拿了賬冊過來給程瀾看,小地主從廣東拉回來的第一批貨已經擺上了縣城各處的零售櫃台。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批發給徐曉海。那是程瀾發展出來的下線經銷商,他沒有主動去接洽。
程瀾翻了一下,總體算下來比在成都拿貨要便宜半成。這一次路上沒有丟貨。
他們如今一個月銷量兩萬,半成也是1000了。
一旦公安重拳出擊,保障了沿路的鐵路貨運安全,這個數目還能漲些。
而且下次小地主就可以不用親自去了,差旅費也能省下來。
所以,成都的進貨要減少了。
有一些品種甚至隻作為臨時補貨的存在。
不過,廣東那邊至少得湊夠一個火車廂再出貨。成都的貨源還是得作為有效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