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靈耷拉著腦袋, 她不就是因此才有些破滅麼。
以前還挺尊敬這位博學、儒雅的中年男老師的。
也聽說過他家裡的黃臉婆非常凶悍,他在家十分的忍耐。
但他能回城全靠嶽家幫忙。
不然當初挨整的知識分子那麼多,怎麼就輪到他回京還到高校任教了?
有學術成果的也不隻是他一個而已。
馬理惠想了想, “今晚林琅母女有些怪怪的, 你知道什麼緣故麼?”
“哦,聽說是林琅想處的對象, 閆阿姨不大滿意。”
原來是這麼回事。就說那兩口子怎麼突然一起跑到北京來了。
那就不關自家的事了,馬理惠沒有再問。
回去之後二老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也是說男老師有些沒品。
但其中也不乏時代造成的悲劇。
但無論如何, 他身為有婦之夫致使女學生懷孕肯定是不道德的。
他們沒有就此多說,馬理惠笑吟吟道:“我看瀾瀾那院子真收拾得不錯。小姑娘好能乾哦, 年紀輕輕買一套大房子。拿來當新房都綽綽有餘了!”
那麼大一套,聽說以前住了四家人呢。
三世同堂都安排得下了。
高戰清道:“結婚哪有讓女方出房子的道理?高煜肯定得有自己的房子。那套房是人家瀾瀾的,不能惦記。”
呂芳道:“可瀾瀾原本有大房子住。總不能叫她以後反倒得委屈住小房子吧?”
“那是他自己需要解決的問題。一代人不管一代人,我的錢已經平均分給三個兒子了。他們的兒女過得如何,那是他們的事了。”
高戰清覺得以高煜怕是早就在為此做準備了。
聽說他私下入股了劉權的運輸公司。雖然隻有三輛車, 但聽說賺得還不少呢。
那小子不缺吃不缺穿的,在軍營裡根本花不了多少錢。
為什麼早早的就起心想多賺點錢?多半就是為自己將來的婚房做準備。
至於高煊等人,他一樣不會管。管不了那麼多!
這婆媳倆一唱一和的, 他也不會上鉤。
“在不違背紀律的前提下, 你們自己想辦法去。”
高戰清丟下這句話, 端著茶盅走了。
7月9號,高考結束。
但高考結束了肯定要休息一番, 高中同學還要聚會等等。
所以也不是馬上就要準備出發的。
7月11號,林景東、閆淑芬、林琅、程瀾一起去聽演奏會。
是王維娜送的票。
她這學期在外頭的樂團做兼職。一開始是做替補, 這是第一次登台演奏。
這幾個月她就認認真真的練習技藝, 旁的都沒太理會。
當晚六點, 程瀾等人叫了劉權的車過去,約好散場的時候來接。
這種程瀾就堅持要給車錢了。
“不然下次我隻好叫彆的出租車了。”
劉權道:“行行行,我收。哎,你在北京待了半個月了,之後打不打算到處轉轉?譬如避暑山莊之類的地方啊。大熱天的,去避避暑也好。”
“不打算去,我很快要去江西了。”
到了避暑山莊再往外走點,都走到內蒙古了。
劉權納悶,“又去江西?”
“對,打算去重走長征路。可能會先去井岡山,然後再到瑞金,跟著長征的路線北上。”
一個半月的時間,走到哪算哪。
但應該比紅軍走一個半月遠得多,沒人圍追堵截啊。
也不用一條赤水河,來來回回的過四遍。
劉權道:“和你們大院的人一起?”
“是啊,我們暑假差不多都是一起過的。”
劉權心道:高煜哥你慘了!人家不但不願意去看你順道避暑,還要和你的情敵一起過暑假。一路遊山玩水去。
程瀾給了錢便進去了。
她其實一直很喜歡聽演奏。兩年多前那一晚王維娜拉的《梁祝》一直是她記憶中的美好。
如今要聽大型的古典音樂演奏會,還是有點激動的。
王維娜送的票比較靠前、靠中央的位置。
他們四個對號入座。
程瀾留意著周圍,感覺上座率一般,大概五六成的樣子。
拿著贈票來的還要占一部分。
看來這高雅音樂還真不如她錄像廳放的錄像受歡迎。
還是通俗文化更有市場些。
還是曲高和寡啊,陽春白雪很難大量的占據市場。
而且,這票比起看電影、看錄像的消費好貴啊!
是那兩樣的十倍都不隻!
王維娜她們這些演奏者的收入,應該都著落在這上座率上吧。
還要交過場地費之後,才輪到她們的報酬。
如果是輪不到上台的替補,估計收入更低。
聽說如今好多非國營的樂團都在自負盈虧了。
這會兒還沒有正式開場,她小聲和林景東討論著。
林景東道:“從小學樂器都得花好多錢和精力的。”
“那看來還是軍樂團比較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