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瀾如今做著外國人的生意, 外彙券倒是不缺的,甚至可以說源源不斷。
外國友人還挺喜歡來她的四合院消費的。甚至有在北京工作的專家級彆的人來長住,直接包一個套房。
她就拉了十箱肉罐頭來準備給高煜和他的手下改善生活。當一場嫂子, 總不好空手來,
如今除了能用外彙券買東西的地方,其他地方除非是有人從沿海運了貨物回來賣。否則物資都是靠計劃供應的。
如今隻是在逐漸取消票據了而已, 但一戶人家能買到的依然有限。
嗯, 成都批發市場的貨大多就是這麼來的,大家睜隻眼閉隻眼就過了。
正在程瀾預備預備把這群胳膊肘脫臼的家夥全綁在車尾時, 有警車來了。
他們是接到群眾舉報說有菜刀隊的成員藏在城外頭,還逼著人給送乾糧。
結果一來就看到,這幾個家夥被四個瞧著跟他們一樣年輕的主打廢了。
那幾個已經被拴成了一串, 於是公安先問程瀾他們, “你們是乾什麼的?”
特殊時期突然冒出來四個來路不明、身手很好的年輕人, 比這幾個漏網之魚的威脅大。
這群公安手拿警棍已經把四人包圍了起來。
看過四本學生證, 尤其其中還有兩個是國防科技大學的,公安麵色緩和了下來道:“原來是四位名校大學生。你們這時候到唐山來做什麼?”
徐懋寧道:“同誌, 我們是來找北京特警大隊的高煜高隊報到的。學校安排來大四實習的。”
其實還沒到實習的日子,應該九月再來的。但聽到嚴打的消息,他們在家坐不住了,就找馬司令和北京這邊打了個電話。
公安看了看他們四個道:“先把你們的槍交上來。”
他們的包也讓他們各自打開來檢查了, 裡頭都有槍。
他們四個乖乖交了。特殊時期呢, 不能跟公安對著乾。
然後公安把六個菜刀隊成員押上警車,領著他們的車一道進城。
先回的的公安駐地, 遇上了於援朝。
於援朝看到程瀾很是楞了楞,“你怎麼這個時候跑來了?”
帶他們回來的公安看到是於所長認識的人,便把人和槍都交給了他處理。
“於所, 認識呢?”
“我小姨子。”
“那感情好,後備箱裡拉了十箱肉罐頭呢,怕是來送給你的。”
於援朝道:“大白天的做什麼夢?我小姨子是北京特警大隊高煜的對象,人家是送她對象的。”
他邊說邊把人往他暫時辦公的地方帶。
路上程瀾道:“丹陽他們來報到,部隊沒車送。為了爭取時間,我開車送一下他們。”
於援朝點頭。是,他信了,就隻是來送人的。
程瀾跟他說他們的槍被繳了,讓他幫忙拿出來。
於援朝道:“槍已經在我這了,讓高煜來拿。”
如今民間沒有禁槍,甚至有些地方的民兵還在練槍。搞得民間現在散布很多槍。
給他們帶來了很多麻煩。
尤其這些大院子弟,搞槍不要太容易。
程瀾那裡有十八個退伍兵,沒準都有人能給她造土槍。
還好,菜刀隊的這些人沒有門路大批量的搞槍。不然他們這趟的傷亡肯定會增加很多。
他直接給高煜打電話,“來領你的兵和對象。”
結果高煜沒空,他隻好自己把人和槍送過去。
肯定是真的沒空,不然程瀾在這裡他怎麼也該過來一趟。
程瀾走的時候打開後備箱抱了兩箱肉罐頭出來,“姐夫,你們警察同誌辛苦了。這是我私人送你的,你請大家夥打個牙祭。”
她聽到那個警察和於援朝說的話了。
於援朝笑了兩聲,“行,那我就承你的情了。來個人,抱進去。”
領他們來的警察樂嗬嗬的出來抱進去了。有兩箱是兩箱啊!
拆了之後一眾警察忍不住議論道:“於所小姨子什麼來頭啊?這可是金貴東西。”
有知根知底的道:“聽說是北京程氏私房菜館的老板。”
“那不還是學生麼,就做那麼大生意了?”
“聽說就是學政治經濟學的,理論聯係實際嘛。”
程瀾見到高煜的時候,他眉宇間有些疲色。
聽了他們幾人跑到這裡的來龍去脈,高煜把徐懋寧和馬丹陽編入了隊伍。
至於邱鑫泉,目前確實缺醫療方麵的人手。以他的職級可以臨時征召信得過的專業人手。
所以,明天需要自己開車回北京的就隻有程瀾一個人了。
這會兒打發她回去是不太現實了。都這個點了,回頭開夜車不安全。
打發走了那三個人,高煜道:“你一個老百姓,這種時候湊什麼熱鬨啊?”
國家暴力機關在執法,而且麵對的是大量窮凶極惡的暴徒。他是不想對象來此涉險的。
她既不是軍也不是警。
程瀾道:“我親手抓了兩個人。而且,唐山這裡老百姓很多啊。我有正當理由才來的,不是胡亂跑來。是不是影響不好?”
“沒事,你這行為屬於支前群眾。淮海戰役幾十萬老百姓用手推車運送軍糧到前線。你是開車給我們送了九箱肉罐頭和兩個特種兵、一個醫生來。你休息一下吧。晚上我給你把飯打回來,明天吃過早飯你就回去。車鑰匙給我,讓人去給你加滿油。”
程瀾點頭,“你們領導說油費可以報一半,就報這一半吧。”
這才能證明她確實是來支前的,不是來胡鬨的啊。
高煜笑,“他要知道你還送了罐頭,估計全部都給你報銷了。”
他手下那幾百號人看到都高興壞了。
雖然說解放軍不拿群眾一針一線,但自家嫂子開車送來的還是可以吃的。
他說著開門把鑰匙交給了手下,交代了幾句。
高煜回來挨著她在沙發上坐下道:“借枕一下,五點半準時喊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