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兒要是還能有座繡樓就好了。我站在二樓上就可以把十幾個院子儘收眼底。”
林琅道:“你修一個唄。原始圖紙沒了, 搞不好人家以前就是有二層樓的繡樓的。”
“算了,暫時沒錢。”
說話間程穎笑吟吟的跑上來,“老板, 你過年可以坐飛機回家了。”
程瀾喜動顏色, “真的?”
“是,咱們的納稅額達標了。咱們公司具備出具介紹信去買臥鋪火車票和飛機票的資質了。”
“謝天謝地啊!”
回家的臥鋪火車票二十多元, 飛機票七十多元。
對絕大多數人來說很貴。程瀾之前跟著林爺爺坐的幾次飛機,上座率都不高。
但她應該算是實現了出行自由的人,能節約時間就最好了。
不然今年時間好緊哦。
回成都三天, 成都到上海三天, 上海到北京又得兩三天。
那她還有幾天時間在上海做事?
這回好了。暑假要去哪玩也方便了。
要去深圳, 辦一張邊防證買上機票就可以去了。
程瀾興奮地道:“坐地日行八萬裡,巡天遙看一千河!”
林琅在一旁盤算,70多的飛機票,咬咬牙還是能承受的。
但是, 70多可以買好多東西了。她思來想去, 還是有些不舍得。
瀾瀾要帶高煜回成都、回程家村。
她也想帶康碩回成都。他還說想帶她回家見見他父親。
那他們兩個人如果也來這裡開封介紹信, 往返就要300塊了。
這還幸虧康碩也是四川人。
300塊在北京再添幾十百來塊都夠買兩個平方了。
算了, 他們還是坐火車吧。可以節約兩百塊錢。
30號下午, 邱鑫泉也回來了。
聽說這個消息他也猶豫了一陣。他每月課餘也能掙幾十元的外快的。
就還是不舍得吧,錢來得不容易呢。
他對林琅道:“充分體驗到了我們和程瀾的貧富差距啊。”
林琅嘟囔道:“她還老是說她窮,是大負翁。徐懋寧他們是坐飛機來的。那是因為嚴打已經開始,他們想趕上唐山的任務。我估計他們也不舍得飛回去。實習是按義務兵算的,沒什麼錢。”
最窮的就是這倆了!
邱鑫泉苦笑,“那我們一道買臥鋪票吧,睡回去。”
哎呦,人家兩個成雙成對的, 他這是去做電燈泡啊。
之前本來四個人一起回的。結果王維娜回去參加工作了,程瀾坐飛機了。
唉,世界的參差!
今晚是廚師擂台賽的首場,但徐懋寧和馬丹陽沒回來,高煜也沒過來。
明天國慶節全國人民放假,奔北京來旅遊的人很多。
他們從今天起就得配合公安、武警維持北京的治安了。
這種特殊時期,最辛苦的就是軍和警了。
徐懋寧和馬丹陽還得作為新丁去指定地點輪流站崗呢。
不過今年還好,1983年不是什麼大慶。明年才是逢五的大慶。
明年進京的人那才叫多,肯定會擠爆。
三十周年大慶的時候剛撥亂反正不久、百廢待興。又剛打了一仗國庫空虛,沒有大肆慶祝。
明年是改革開放進入第六個年頭,總要展示一下成果。
到時候北京的警和軍壓力才叫大呢。
聽說小夥伴要站崗,程瀾道:“站一崗是兩個小時是吧?”
林琅點頭,“嗯。他們軍校出來的應該不成問題。我不行,讓我站兩個小時軍姿不成的。”
程瀾道:“我也沒站過那麼久。你家康碩現在能紮多久的馬步了?”
林琅比了個‘一’,意為一刻鐘。
“那進步不小嘛,50%的漲幅了。”
林琅瞪程瀾一眼,基數太小,漲50%也少啊。這擺明就是嘲諷。
程瀾道:“對了,他幾點到啊?”
林琅抬手看看手腕,都五點了,“我給他辦公室打個電話。”
五點一刻,廚師擂台塞就要開始入場,五點半正式開始。
這會兒下頭圍繞擂台的三邊,整齊一致的六十把椅子都擺好了。
程瀾都要出去迎客了。
除了二十五個大眾評判、五個專業評判,她還請了相熟的京大師生來現場觀看。
今晚重頭戲就在這中間專門用來表演的一個院子。
林琅打過電話,“他已經出發過來了。”
程瀾也打到宿舍樓底下的小賣部。
“是程瀾啊,你們414的幾個人已經出去一陣了。”
程瀾正要道謝掛斷,就聽到那邊熱鬨起來了。
於是問舍管阿姨,“梅姨,怎麼回事啊?”
梅姨道:“哦,不知道什麼人在宣傳欄貼了三張照片。你等著,我去看看回來告訴你。”
她擱下話筒就過去看熱鬨了。
反正電話是程瀾打過去的,程瀾掏錢。
不過,梅姨也比較有道德,看明白是怎麼回事她就立馬擠出人群回來告訴程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