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找了個靠窗的卡座坐著。大廳裡的中央空調讓人十分的舒服。
服務員拿來了餐單,程瀾點了個圍爐煮茶。這樣她想吃的、喝的就都有了。
但其他人什麼都沒點。
等東西送上來,服務員退下,七伯道:“就花錢到這麼高檔的地方來吃烤紅薯、土豆啊?這我回去都不好跟人吹。你這個我估著還不便宜,性價比也太低了吧。”
程瀾失笑,又讓加了幾客特色點心,“我讓你點你又不點。”
“我又不懂。你給我整點有肉的,實惠!”
“好!”
等東西都送來,程岩開口道:“我一回來把跟村裡人借的錢都還了,說是村裡要集資把小賣部做大。因此趙乾也沒阻攔。隻是嘀咕這樣一來流動資金就很少了。基本就都是趙家的人借給我們的。我就讓他最好把趙家人的錢也還清,這樣我們方便析分家產。”
話說到這個份上,接下來自然就是她甩出照片攤牌了。
一開始趙乾自然是各種懺悔,賭咒發誓回好好回歸家庭。
但程岩已經寒心了。
如今就是為了商標和專利在扯皮。
十萬的家產怎麼分,目前倒沒有什麼爭議。
趙乾那邊請的律師說那是在夫妻關係存續期間申請的,應該視為夫妻共同財產。
程瀾挑眉,“婚後一方完成並申請的,收益是夫妻共同財產。但這個權利不是啊。”
“趙家現在就是扯著那是小穆的成果,說我是掠奪了兒子的成果。現在他們在哄著小穆,說他是姓趙的,該幫著他爸爸。”
程瀾道:“但小穆根本不會教人,是你給量化了才能推廣的。不過,這要打官司扯皮的話。勢必很麻煩!那小穆和趙乾分彆是什麼意見?”
“趙乾就不想離,小穆也不想我們離。至於小櫻,她還小,懵懵懂懂的。但是,我要離。這些年看在他們爺仨麵上,我忍趙家人夠久了。可趙家人背地裡還要來破壞我的婚姻。最令我寒心的還是趙乾。他說是我太強勢、太能乾,逼得他找個人聽他傾訴,崇拜他。哼,沒錢的時候怎麼沒見有人崇拜他?”
七伯道:“鐵了心要離?”
“是的。”程岩很堅決地道。
七伯看向程瀾和林景南,“那你們幫她想想怎麼離婚才不吃虧吧。”
林景南道:“其實最好是你和趙乾去溝通,這件事私了。我們現在商量一個私了的最佳方案出來。打官司勞民傷財,而且太費時間了。”
程岩點頭,“好!”
程瀾摸摸鼻子,“這事兒吧,誰都沒經驗。不過如果你鐵了心要離,我覺得專利和商標的事可以這麼來:你用著,回頭收益分給他們父子倆。兩個孩子,趙家肯定隻願意給你小櫻是吧?”
程岩點頭,“是的,他們要小穆。一來小穆是男丁,二來那專利小穆應該有份。”
“你不是要引進其他生產線麼,回頭儘力把其他生產線做好。‘小孩瓜子’這塊,你們一家三口各占三成,經營者占一成。不管是你和他們誰做這個生意,都按比例分給對方。小穆那份,你和趙乾最好商量好,給他單獨開一個存折你們共同保管。在他十八周歲成年之前都不要動。隻有這樣才能快刀斬亂麻,也才能讓趙乾看到你要離婚的決心。不然他還以為可以靠共同的經濟利益挽留。但錢上頭你可能就要吃點虧了。畢竟商標和專利都是你去申請的,之前生意也是你在做。說句實在話,不是你去申請了這兩樣,你們早就被山寨的弄得做不下去了。不過,一段不好的婚姻,如果能夠及時止損,倒也沒什麼不值得。至少離婚了,你掙的錢就不用分一半給趙乾了。”
程瀾就提了這個建議,之後就沒再說什麼。她認認真真的吃起了烤紅薯。
在國外經常可以吃到各種點心,她倒是挺稀罕這個。
七伯這會兒自然沒什麼心思吃了,他心頭盤算著程瀾的提議。
最後道:“老二,你現在要麼就不離婚,就這麼跟趙乾過;要離婚,而且是儘快離婚,那瀾瀾這個建議我覺得可行。”
林景南也點頭表示讚同,“離婚是件傷筋動骨的事,尤其是牽涉到利用糾葛。不過,瀾瀾說的婚姻過錯方應該少分財產這一點應該讓他知道。就是他不答應少分,也得知道自己是占了你的大便宜。”
程岩想了想,“嗯,我現在隻想儘快把婚離了,然後引進新生產線。‘小孩瓜子’其實也沒有太大的特色。之前主要就是靠小賣部和你的私人會所在賣。以後我主推其他生產線的產品吧。”
程瀾道:“還有個事我得和你說。私人會所和我即將要開的超市應該都不會再幫你推銷‘小孩瓜子’和其他產品了。我暫時不賣國產貨。你得另外找銷路了。”
程岩道:“其實我想到了。”
堂妹超市隻賣進口貨、高檔貨,她那些小食品確實是不登大雅之堂。
程瀾道:“這樣你還要離婚?”
程岩道:“你能容忍這樣的事麼?”
“不能。”
程瀾看向七伯,“七伯,我說句不中聽的話啊。如果你要管小賣部,想做強、做大,某一類商品就不應該隻賣一個貨源的。至少也應該各種貨源都比較一下再說。”
小賣部她還有21%的股份,還是有發言權的。
七伯點點頭,“我知道了。”
程岩也道:“瀾瀾,我也想試試隻靠自己能不能把生意做好。”
離開的時候,程瀾讓服務員把點了沒吃的都打包,又另喊了一些,給小翰、小穆、小櫻帶回去。
七伯和程岩一起坐公交車離開。
小叔道:“你不走啊?”
“我預備約徐懋寧來這裡說清楚。”在這兒隱私可以得到尊重。
小叔道:“一點餘地都不給自己留啊?”
程瀾這會兒約徐懋寧,自然不是要答應和他在一起。不然昨天不會是那樣的表現。
程瀾好笑地道:“怎麼留餘地,吊著他啊?那也太缺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