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瀾挨個和長輩打了招呼, 然後看向好奇的仰頭看著自己的悅悅。
對,好奇!50來天不見,小丫頭完全把媽媽給忘了, 用的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她這會兒都要八個月了,穩穩當當靠坐在充氣的、一米直徑的圓池子裡。
裡頭堆放著海洋球她正在玩兒,就在靠近壁爐的位置。
高睿和舒敏就在充氣池子的兩邊坐著。
程瀾朝女兒走過去, 在悅悅麵前盤腿坐下道:“悅悅,媽媽好想你啊!”
悅悅瞅瞅她,不認識。低頭自顧自玩自己的。
舒敏起身道:“瀾瀾,你餓了吧?各位老人家, 咱們準備吃晚飯, 邊吃邊聊啊。吃了瀾瀾好上樓去倒時差。”
林爺爺他們站了起來, “好!”
看程瀾預備去抱女兒, 高睿道:“你就趁著她不黏你,趕緊溫習功課吧。等補考完了再跟她修複母女情。你那個南朝鮮的同學把所有的課堂筆記、甚至是錄音都送來了,說是你給了錢的。”
老一輩習慣上把韓國叫做‘南朝鮮’。
“嗯。爸, 我還是想抱抱她。”太想了啊!
悅悅不認人,程瀾要抱她, 她也就給抱了。坐在她腿上吃著旁邊桂姐喂的輔食。
人腿坐墊其實比餐桌椅坐著舒坦。
方真道:“你一隻手抱她, 一隻手抓著筷子吃飯方便麼?”
程瀾固執地道:“方便。”
行吧,她一定要抱著, 也就沒人管了。
大圓桌上依然是七八個菜, 還有幾個小碟子裝的是悅悅的菜。她獨享三菜一湯的輔食。
悅悅吃飯飯的時候抬頭看了程瀾好幾回。
程瀾都停下咀嚼, 任由她看。
等吃完, 舒敏抱過孫女,“趕緊上樓休息吧。倒好時差,還得挑燈夜戰的複習啊。”
林爺爺道:“聽說你同寢室那個櫻花國的這次考了第四名。”
程瀾揉揉鼻子, “我肯定讓他往後順眼一位。”
她肯定不是隻盯著櫻花國的同學,而是怎麼也不能輸給他。她還想繼續往前衝的。
不過,考試題目不一樣,不知道會不會把她的總分計入排名裡。
程瀾依依不舍的握握悅悅的小胖手,上樓去了。
悅悅一直仰頭盯著她。
方真笑,“雖然不認得了,關注度還是挺高啊。”
六叔公笑道:“母女連心嘛。”
其實,他心頭也有點犯嘀咕。高家的人待瀾瀾的女兒未免太好了點。
補考就不是考一天、歇兩天那種考法了,集中的考。
程瀾在家倒了一天半的時差。感覺在家她一聽到悅悅的動靜就不靜心了,隻好帶著複習資料住校去。
此時,她確實沒有時間門和女兒修複母女情。
近乎是挑燈夜戰一個星期後,她終於考完了、解放了。
能得多少分現在也顧不上了,反正不至於被退學。
昏昏沉沉的在寢室睡了一天養精神。1月22號,程瀾坐上樊偉開的車回家。
臨走她對剛從韓國回來的室長道:“這個月的公共開銷算我一份。”
這一周多,其他人都不在的。
室長對她比了個‘OK’。
有個專職司機確實是比較方便。程瀾在路上還閉目養了50分鐘的神,比自己開車省事兒多了。
她一個月給範圍1500刀,包吃穿住。
年底再給2000刀的紅包。
算下來是20000刀一年,能抵得上一個文科的本科生了。
樊偉估算了一下,節約一點他一年攢15000刀沒問題。
再換算成人民幣,都差不多六萬了。
他十分的滿意,做事自然是儘心儘力的。
這一次他也不回去過年,繼續在這邊服務。他拿的是長年限的工作簽證。
至於那個小姑娘,老領導私下告訴了他,這是他的親孫女。
那關鍵的時候,他肯定是能為這個小姑娘拚命的。
這會兒再回到家,三個老人家才有機會問起程瀾回去買地的情況。
家裡人怎樣就隨口問了問,因為馬上就要回去了嘛。
程瀾說了說當時拍賣的高規格。三個副部,幾十個正廳......
方真道:“估計也就是這頭一回這樣。我看電視裡國外也好、香港也好,拍賣土地使用權就沒這麼多當官的參與的。”
程瀾把自己腿上狀似認真聽她們說話的悅悅的毛線帽子扶了扶,免得擋到她的眼睛。
這會兒眾人是在庭院的玻璃房裡圍爐煮茶的聊天。
這裡頭開著空調,看著外頭簌簌落下的雪花還是挺有意境的。
當然,玻璃房裡的通風透氣還是做得挺好的。
程瀾得儘快和悅悅修複感情。再過一個星期,五位長輩都要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