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堰指了一下自行車棚。
高煜點點頭,接過自行車往外騎去。
他騎了一條半街,終於找到了一家花店。
他買了一束紅玫瑰包裝好握在手上,又騎了回去。
把車停在顧堰時常停的位置,鎖好。高煜直接拿著玫瑰花朝程瀾所在的位置走過去。
如今這麼送花的人著實不多,所以走過路過的病患和醫生、護士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還有人伸長了脖子等著看他這花要送給誰。
高煜也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還是頂著眾多的目光拿了過去。
在那裡拔草玩兒的悅悅一抬頭看到,“媽媽,原來爸爸去買花了。”
程瀾扭頭,看到高煜略有些不自在的在眾目睽睽下捧著花過來。
這好像還是她第一次收到這人送的花吧。而且還是玫瑰花!
高煜看她眼中綻放笑意,心頭也是一喜,看來送對了!
就是看到悅悅那麼喜歡花花,覺得她應該不會不喜歡。
然後一想,這麼多年他還真沒送過花。
高煜過來彎腰把花遞給程瀾。
程瀾盯著高煜看,你倒是開個金口啊!
高煜清清嗓子,最後還是道:“呃,都在花裡了!”又把花往前送了送。
程瀾送他個白眼,你咋不說都在酒裡了?
沒辦法啊,受傳統教育的華國男人,要讓他當眾示愛不容易得很。能想到送她玫瑰花,已經很不錯了。
她接過來,四周的人起哄地鼓掌。
程瀾數了數,十一個紅玫瑰。花語是‘我對你的愛與日俱增’。
花店應該是科普過的,但人家說不出口。
悅悅嘟囔道:“媽媽的那麼大,我的這麼小!”
高煜道:“你就這麼小啊!等你大了,爸爸再送你大束的。”
“好吧。”
程瀾捧著花慢悠悠的再走回去,臉上的笑容都要大了許多。
她對高煜道:“哪怕是糖衣炮彈我也收下了。”
高煜失笑,“隻有糖衣、沒有炮彈。”
“生孩子比挨炮彈還痛呢。不過我覺得我這回應該不怕了。”
高煜依然撐著她的腰,“你要是痛,就喊我。”
“你又不能替我分擔。”
“那你罵我兩句,至少也是個情緒的發泄。”
晚上,等高煜收拾好洗腳水躺在單人床上,程瀾轉向他道:“能不能把兩張床並攏啊?”
高煜道:“病床有點重,而且搬動的動靜有點大。怎麼,害怕了?”
“有點兒,生孩子要持續痛挺久的。所以我說還不如猝不及防的挨了炮彈呢。”
高煜掀開被子下床,鑽到程瀾被子裡。
一張單人床兩個人都側著能躺下。他就貼著她,伸手往前摸著她的肚子。
“我會一直守在外麵的。而且,聽說第一胎會比第一胎生得容易些。尤其隔得時間不是太久的話。”
高煜等程瀾睡著了才回的自己床上。兩個人確實睡不好,都沒法翻身的。
他倒也能明白那種知道前頭會有持續的劇痛等著自己的滋味,很不好受。
但可惜,這個痛他真的沒法替。
亞運會開幕式是22號下午四點,在工人體育館舉行的。
許海峰(奧運第一金)、高敏(跳水皇後)、張蓉芳(女排隊長)一起護送聖火入場。
軍樂團的演奏中,《亞洲雄風》唱響。
“我們亞洲,山是高昂的頭。我們亞洲,河像熱血流。我們亞洲,樹都根連根。我們亞洲,雲也手握手。莽原纏玉帶,田野織彩綢。亞洲風乍起,亞洲雄風震天吼......”
程瀾坐在病床上道:“這個女歌手的聲音好特彆啊!真的唱得勁勁兒的,讓人激情澎湃。”
高煜點頭,“嗯,韋唯的歌聲這種大場合特彆鎮得住場子。如今的電視劇女聲都是毛阿敏唱,這種場合都是韋唯。”
開幕式的表演主要是靠人。下午四點,也沒有燈光加持。
當然,現在也沒多少錢和技術去搞燈光。
但雖然比較簡樸,全場的表演人員和觀眾都勁勁兒的,十分激動。氣勢是相當蓬勃的!
就連他們兩口子在電視機外看都激動得很。
能承辦這樣的大型賽事,說明國家的綜合國力上去了啊。
‘東亞病夫’的帽子我們真的戴太久了。
1984和1988兩次的奧運會,我們表現都十分好。
這一次主場優勢,我們一定能表現得更好。
不知道悅悅跟著爺爺、奶奶和太奶奶在現場看得怎麼樣。
主持人介紹來華參加第十一屆亞運會的各國領導。
程瀾挑眉,越國的領導人也來了。
高煜道:“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
程瀾道:“現在都講地球村,亞洲能抱團麼?我們也有共同的利益啊。”
亞洲是全球最大的州,能抱團的話那還怕什麼?
高煜搖頭,“櫻花國和南朝鮮對漂亮國的經濟依賴太大了。而且,漂亮國在這兩個國家都駐軍呢。”
悅悅看完開幕式回來都還激動得很。她也學會了幾句,“我們亞洲,江山多俊秀。我們亞洲,物產也富有......”
程瀾笑道:“乖乖,你去看了現場,感覺如何啊?”
原本以為小丫頭要失望於沒看到盼盼出場的。
悅悅道:“很、很......”詞彙量不足,表達不出來。
程瀾笑:“很振奮是不是?”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