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給他們打下手的,都是上過戰場的老兵,也都是靠得住的。
有人問高戰清,“我記得這一片不是達官貴人住的地方啊。怎麼會有這麼大一個四合院?”
真正的達官貴人都在二環內呢。
“哦,這兒是那些五品以外的京官聚居的地方,前些年變大雜院了。我孫媳婦買了幾百套房把人置換出去,然後儘量按照原樣修複、打通的。”
“那怪不得了,整得跟大觀園似的。有多大啊?”
“十畝。”
馬理惠本來說等程瀾生了就走的,以為她要辦百日宴嘛。
結果沒想到直接擺滿月酒,把出風頭的機會都讓給了自己婆婆。
她就索性留到了這會兒。不然高煊回不來,二房就高燦領頭不像樣。
三嬸小聲跟她嘀咕道:“大嫂今天真的是容光煥發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馬理惠都懷疑高煊是不是故意找了個什麼家庭背景都沒有的杜娟。
而且他還留在南方的軍區不調回來。明明他爺爺的人脈主要在北邊。
馬理惠覺得高煊和高煜的差距並沒有那麼大。不然老爺子當初也不會不好取舍。
但杜娟差程瀾的就有點多了。
高煊在得知高煜死裡逃生在敵後臥底後,就退出了這場兄弟之間的角逐。
他要是找個高乾子弟,回頭說不定會生出和程瀾相爭的心思。
但杜娟出身普通,娘家還十分的拖後腿。她就會很知足!
而且兩人確實是有戰場上的情誼。
場上有個老爺子爆發出一陣笑聲,“他小名叫小壯士啊?嗯,確實還蠻壯實的。而且有福氣啊,這樣都不醒。”
小壯士在奶奶懷裡睡得可踏實了。
蕭清遠今天也來了,他送的禮可不薄。
他和吳老師都被安排在程家村這一桌,另一邊坐的是小地主。
他沒怎麼理會程家的人,隻和吳山青、楚錦程說話。
林景南本來在外頭迎客的,這會兒沒什麼人了就走了進來。他也在這一桌落座。
今天高煜和程瀾都不在,場上主要就是高睿、舒敏、林景東、閆淑芬、林景南在迎客、待客。
蕭清遠盯著他看了又看,86年回國那次他沒見到林景南。林景南當時在前線呢。
蕭清遠隻覺得這人眼熟,而且和林墨那臭小子像。
這會兒聽到有人喊‘景南’,他終於肯定了。這才道:“林景南?”
林景南轉頭看過來。看他的座位挨著吳老師,又和程杳像,反應過來,“蕭清遠?”
程瀾五歲的時候,他們叔侄兩人偷鑰匙放走的蕭清遠,到如今整整二十年了。
到如今林景南三十二歲,蕭清遠三十八歲了。
林景南從十二歲到三十二歲,變化非常的大。
蕭清遠從十八歲到三十八歲倒還好。
這會兒還沒開席,蕭清遠倒了一杯酒端著走過來。
“我敬你一杯!”
林景南站起來和他碰了一下,“不用客氣,主要也是我爹當時說你無論如何罪不及死。而且,你不是還救了瀾瀾一命麼。咱們兩清了!一會兒多喝兩杯!”
兩個人都一飲而儘。
林景南坐回自己位置上。
蕭清遠又倒了一杯,“支書、主任,那些年多謝你們照料我家杳杳。咱們今日,一笑泯恩仇吧!”
六叔公和七叔鄭重其事的站了起來,各自兩手舉杯,“好!”
這就沒碰杯了,各自飲儘。二十年前的恩恩怨怨從此正式翻篇。
程杳從旁邊女眷那一桌過來,“爸,還沒開席呢,你可千萬彆喝醉了。”
“放心,爸爸有數的。可惜你五太公不在了,不然今天一定得好好敬他老人家一杯。”
林景南道:“我爹要是還在,看到你恐怕心情會有些複雜。”他這會兒心情都有點複雜。尤其是得知小墨和杳杳看對眼之後。
蕭清遠坐回位置上,“我可沒有禍害過同胞。”
開席不久,小地主站了起來,拉著林景南讓他帶自己去向高戰清敬酒。
林景南道:“瀾瀾升學宴的時候,你不是去過麼。他應該對你有印象。再說我爸也在首席,六叔剛不是也被高大哥請過去了麼。”
“八年了啊,再說你不去敬一杯麼?走吧,我一個人有些緊張。”
林景南反應過來,這家夥是想去那一桌刷下臉。
於是站起來陪他過去,“你家最拿得出手的就是讚助了那些槍支彈藥吧?”
“是啊。”
“你是不是想往北京調啊?那一桌有你們部門的大頭頭?”
“嗯。我可不像你,想調的時候不會太難。”
果然,小地主過去敬酒,林爺爺把楚老爺子讚助槍支彈藥的事一說,又提了一嘴他如今在成都市發改委。
他這樣人老成精的人自然知道楚錦程打的什麼主意。也算是還當年老楚家一個人情吧。
就連高戰清都搭了一句嘴,“我孫媳婦最開始就是和他合作,一個在成都把縣城、鄉鎮沒有的物資發回去,一個在下頭負責銷貨。”
那位大領導就看了楚錦程兩眼,“原來是我們部門的人啊,那你們下海挺早的。後生可畏啊!”
楚錦程立即抓住機會去敬了酒,“那時候也是沒辦法了,毛著膽子乾的。”
大領導點頭,“是,改革開放最初下海的基本都是富商、地主的後人。那時候你們的出路不多,也算是鋌而走險。不過你既然進了成都市發改委,是後來參加了高考?”
“是的。”
首席又說到留在雲南守邊防的林景南,有軍方高層道:“你們的任務很艱巨啊。4060公裡的邊防線,一定要守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