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烽嘀咕:“那看來我跟大嫂還挺興趣相投。”
哦,對了,之前暑假他聽這歌,老爺子覺得是靡靡之音。
還是大嫂跟老爺子說這歌是唱的曼德拉,那個南非獨立運動的領袖曼德拉。
老爺子才愣怔了好一會兒,無話可說的。
“鐘聲響起歸家的訊號。在他生命力,仿佛帶點唏噓......”
高睿看孫女兒去了半天也不回來找了來,這才發現悅悅坐在高烽腿上扶著話筒唱得正起勁兒呢。
而且不是隻有他們叔侄倆在唱,是全場都在跟唱,大家都很high!
這什麼歌啊,有這樣的魔力?
他倒是聽著耳熟,兒媳婦的錄音機裡好像經常放。
等唱完了,下頭又在喊‘安可’。
高睿上前把悅悅從高烽腿上抱了起來,然後對著話筒道:“小朋友快到洗漱、睡覺的時間了。”
說完抱著悅悅就走,臨走還看了高烽一眼,示意他跟著。
場上是有其它歌手的。高烽退場,就有其他人補上。
等走出酒吧把門關上,裡頭的聲音幾乎就聽不到了。是特地用隔音材料重新裝修過的。
悅悅還在興奮,這比在幼兒園唱歌表演熱鬨多了。
高睿把她塞給跟出來的高烽,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到住處。
高睿是不喜歡剛才那樣的場所的,覺得吵吵得很。
不過那麼多年輕人喜歡,應該也有喜歡的道理。而且,應該還挺賺錢的。
裡頭酒水、果盤都賣得很貴啊。
悅悅在高烽懷裡還在回味、哼唱著。
高烽道:“大伯,我就周末來放鬆一下。”
“沒說不行,我不了解的也不一定就是不好的。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喜好,隻要你學習沒落下就好。”
高烽點頭,“已經有教授點名要我參加他的研究小組了。我有台當前最新的筆記本電腦應該也是原因之一。不過,我成績確實還可以。”
和興趣掛鉤的學習,他確實更加的上心了。
高睿點頭,“明天帶我們去複旦參觀一下。”
全國最美的十大大學校園嘛。
“好!”
悅悅告訴舒敏,“奶奶,好多人聽我,哦不,跟著我唱歌。”
舒敏正要給她泡腳,一邊讓她翹腳給脫小軍靴一邊道:“以前奶奶參加全軍大彙演的時候,下頭幾千觀眾呢。”
悅悅驚訝地道:“你那麼厲害啊?”
“是啊。所以你要不要跟著我學唱歌、跳舞嘛?”
“等我大點再說。”悅悅還是拖字訣。
泡著腳,悅悅給程瀾打電話。因為不確定媽媽到底在哪裡,還是打手機,然後掛斷。
程瀾已經從香港回深圳了,直接拿座機撥了回來。
“媽媽——”
程瀾一聽聲音很興奮,笑道:“什麼事這麼高興啊,寶貝?”
“我在咱家酒吧和小叔叔一起唱歌。”
“哦,唱了什麼?”不是‘鑽石、鑽石,我愛你’或者‘夜上海’吧。
她看來電顯示就知道他們是在上海啊。
“焚心以火,讓愛燒了我,還有《光輝歲月》。第三首《甜蜜蜜》我也會唱,但被爺爺抱出來了。”
程瀾失笑,“那你就在話筒裡唱給媽媽和弟弟還有太奶聽吧。”
“好,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
小壯士聽到電話公放出來的聲音,扭頭向著這邊微笑、捏手手。
等悅悅唱完了,程瀾給她鼓掌,“寶貝,你好棒!不過啊,這樣的場合還不適合你。咱們偶爾去玩玩就好。”
“嗯。媽媽,我們明早去複旦,參觀。”好像裡頭除了她,是沒有彆的小朋友。
“哦,蠻好的,媽媽好像還沒去過呢。”
“下次我帶你去。然後還要去外灘!”
“是沒隔多遠,就七八公裡吧。”一腳油門的事。
“然後再去石庫門。”
“嗯,去看看吧,那可是一大會址。”
等電話掛斷,方真道:“她剛唱的是鄧麗君的歌吧?”
程瀾點頭,“嗯。”
想起十一年前林琅帶她參觀成都軍區,說林爺爺不喜歡鄧麗君的歌。說那是來自T灣的糖衣炮彈、靡靡之音。
但其實鄧麗君在音樂這個領域,也稱得上是華人之光了。
如今兩岸關係趨於緩和,她的歌不再受政治因素束縛,大街小巷都在傳唱。
1988年春晚還邀請了她來演出。
據說鄧麗君自己欣然答應,還想到天X門廣場上來辦露天演唱會。
可惜被時任果黨新聞局長宋X瑜親自阻止,未能成行。
成為鄧麗君和歌迷的遺憾。
考慮到老人家的接受程度,程瀾沒說什麼。
但方真主動道:“剛改革開放那陣,我們很忌諱這個人的歌,感覺會腐蝕人的意誌。但現在流行歌曲聽多了,其實也還好。而且這姑娘開演唱會會主動說她祖籍河北,對祖國的認同度也很高。要不然,春晚的組委會也不會想要邀請她來大陸了。她確實在年輕人裡頭,還蠻有影響力的。春晚喜歡邀請這樣的港台歌手。像是費翔、張明敏之類的。”
既然她開始說了,程瀾便也問出了一個疑問,“傳聞鄧麗君是果黨特務啊。”
程瀾其實挺喜歡鄧麗君和她的歌的。
但如果這個人的果黨特務,她就覺得有些不好那麼直白的去喜歡了。
藝術家就搞藝術嘛,攪和政治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