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依舊,掀起吵鬨海浪,擾得人心煩意亂,遠處的椰樹搖晃,也跟著扇葉抱怨。
放在耳邊的手機沉默片刻,奚舟康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沒想到奚舟律也在旁邊,甚至聽著他拿她做借口。
不是他傻到這種地步,是他實在沒辦法買通奚舟律身邊的親信,隻能通過公司的人,知曉奚舟律到h市出差後就請假休息,然後再繞了幾個彎要到洛月卿的聯係方式。
沒辦法知道、也想不到洛月卿會和奚舟律在一起,甚至請什麼蜜月假期。
對方請假,他便覺得奚舟律肯定是約見了什麼重要的人,能加重她繼承權的砝碼。
和洛月卿的婚姻也是如此,他早已將洛月卿的背景調查清楚,並得出洛月卿是因為債務,被迫和奚舟律合約結婚的。
奚舟律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彆人?
一個眼裡隻有錢、性格陰冷、手段惡劣的冷血家夥。
洛月卿現在隻不過是被她暫時蒙蔽了,隻要他把那些事給洛月卿講一遍,讓洛月卿看清真相,洛月卿肯定會迷途知返,和他一起反抗奚舟律。
“奚舟康。”
電話那頭又傳來聲音,一如往日那樣,摻著冰似的,好像每一個字後麵都在掉冰碴子。
奚舟康咽了咽口水,強撐著道:“關你什麼事?月卿姐小時候幫過我,我現在要報答她,這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奚舟律你管得著嗎?!”
電話那邊沒有第一時間回應,偶爾傳來的窸窣聲,也被他當做正常的摩擦聲,不曾在意。
見對方不回答,他便生出了些許底氣,又道:“奚舟律,我告訴你,你彆天天一副專權跋扈的樣子,彆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要是你敢威脅月卿姐,我就!我就!”
“你就什麼?”奚舟律語氣不變,直接問道。
身上的人還在作怪,許是被奚舟律慣的,現在有點小脾氣就開始鬨騰。
垂落的發絲滑過肩頸,泛起一陣細密的癢疼。
奚舟律偏頭想躲,可卻被人咬住喉管,動彈不得。
說洛月卿像狐狸,她當真像隻小獸,喜歡的地方總和普通人不一樣,每次都要在致命的喉管處停留,然後貼著一節節攀岩往下,留下潮濕的水跡,像是在做什麼好玩的遊戲一樣。
奚舟律隻能由著她,視線無意往下,窺見壓低的瘦削脊背,襯衫遮不住姣好的線條,緊緊貼著纖薄細腰,腰窩被白布下若隱若現,再往順衣尾往下……
奚舟律垂下眼,又問:“你就會做什麼?和誰告狀?”
話音落下,她突然輕嘶了聲,急忙堵住收音孔,卻被人按住手腕,壓在頭頂,而手機還在她耳邊緊緊貼著。
就是故意,惡劣得不加掩飾。
她抬眼看向洛月卿,那人一邊壓著她的手,一邊繼續往下,不再滿足於鎖骨以上,非要搞出點動靜來。
奚舟律擰緊眉,越發嫌奚舟康
煩人。
“奚舟律你不要以為我拿你沒辦法!”
“是,除了和他們告狀以外,你還可以和爺爺告狀,”奚舟律語速突然變快,尾音更是上揚了些。
“你!”
薄被掀開又落下,才穿上的襯衫又落了地,喊人收拾房間這事,估計又得延後許久。
奚舟律忍不住低低說了聲:“彆……”
可那人怎麼可能輕易放過,薄被鼓起一個大包,奚舟律深吸了一口氣,被鬆開的手又緊緊抓住枕頭。
“奚舟律你彆太過分!”
“我過分?是誰買通公司的人,強行索要我夫人的聯係方式,”奚舟律說完就咬著下唇,眼眸半眯,眼尾的紅越發豔麗,讓原本冷冽精致的麵容多了一絲清嫵。
比起下半身癱瘓、無知覺的人,奚舟律顯然要好很多,隻是腿腳無力,時常要坐在輪椅上,不過還是偶爾還是能用手杖撐起,努力站起一段時間。
而正常的知覺、觸感也是有的,甚至,可能是因為受Omega體質影響的緣故,不僅正常,而且有些太超過正常範圍以上,以至於讓奚舟律有些困擾。
“那不是你威脅月卿姐,讓她不敢和我說話。”
奚舟律悶哼一聲,強壓著異樣道:“這些事,我以後再和你算賬。”
現在已沒有力氣再管,隻想掛斷電話。
可奚舟康卻不依不饒,冷喝道:“分明是你理虧、無話可說,快點把電話給月卿姐,我還有事找她。”
奚舟律不想理會,本以為不會再受奚家三人影響,可現在莫名冒出一股氣來。
分明是洛月卿這家夥招蜂惹蝶,讓奚舟康次次惦記著,想方設法和對方搭上話,可受罰的偏成了自己。
奚舟律伸手想拽住洛月卿,反倒又被抓住手,扣在被褥下。
她想躲,可偏生腿腳無力,最多隻能稍稍曲起,片刻就撐不住往下墜。
“洛月卿,”她忍不住喊了聲。
奚舟康還以為自己說服了對方,也跟著喊了聲:“月卿姐!”
洛月卿正忙著,根本不想理會。
氣得奚舟律掙開她的手,直接往她頭上推。
洛月卿也不是個吃虧的主,這人推她,她就故意加重力度。
薄被猛的一顫,奚舟律眼前頓時一片虛晃,那昏暗的燈光都發白。
聲音到了喉口卻強行壓住,奚舟律的阻攔到成了催促的號角。
電話那頭還在吵鬨,奚舟康看到希望,索性破罐子破摔,大喊道:“月卿姐你彆怕,有我在,奚舟律不敢對你做什麼的。”
她怕什麼?
倒打一耙用得熟練,態度囂張得可以說是放肆,旁人都害怕的奚總,被洛月卿欺負了一遍又一遍。
奚舟律氣不打一處來,那麼久一來,頭一次嫌自己腿腳無力,不然非把洛月卿踹下沙發。
“月卿姐!”
“洛月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