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月卿這才又開口,似笑非笑道:“朕怎麼了朕?是臣妾喂朕的湯藥不好喝嗎?”
好怪的話語,特彆是朕這個字被刻意加重,越顯陰陽怪氣。
鐘覺予猛的一回想,才發覺自己竟又在彆的地方做錯了事,苦笑道:“是我錯了是我錯了,之前一時順口、唔。”
她嘴裡又多了一勺藥。
洛月卿又說:“我不是管著你,可如今你事事都要累在自己身上,文武百官倒變成了無用廢人,豈不本末倒置?”
鐘覺予連忙點頭:“你說的是。”
徹徹底底知道錯了。
最後一勺湯藥入了喉,鐘覺予忙攬住對方,將她往自己懷裡扯,讓對方側坐在自己大腿上。
“我知道錯了,”她低下頭,埋到洛月卿肩頸,又一遍重複,聲音放低放柔,帶著幾l分撒嬌的意味。
“往後一定不會再犯了,皇後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
洛月卿哼了一聲,抬手勾住她脖頸。
鐘覺予知道這是原諒的意思,便用腦袋蹭了蹭她肩頸後,又有點委屈地說:“這藥苦得很。”
現在還滿口苦澀。
“該,”洛月卿卻不慣她,提著對方後脖頸起來,又偏頭咬到她側頸。
鐘覺予“嘶”了一聲,又突然想起什麼,忙道:“彆咬!”
那人氣還沒完全消,聽到這話不僅不鬆口,還越發用力。
皇帝大人哪能不懂,連忙忍疼解釋:“你昨晚就在這裡咬了一口,留了印子。”
力度再一次加重,已能瞧見凹下去的牙印,好像在說昨天晚上咬了,今天就咬不得了?
“早上為了遮掩,我抹了些粉,你彆吃到肚子裡去,”鐘覺予終於說完。
洛月卿這才停下,這一回真是冤枉了對方,但她沒有道歉,反而惱羞成怒地堵住對方的嘴,氣鼓鼓道:“吃就吃,我吃你也吃!”
誰能想到呢?站在大梁頂端的皇帝皇後,竟在乾清宮中如小兒般胡鬨。
鐘覺予能如何?隻能聽皇後娘娘的話,也跟著“吃”。
舌尖勾住軟肉,刹那就將全部空間占據,霸道的家夥終究是吃了虧,忘了鐘覺予剛剛還吃過藥,不僅沒有懲罰成功,反倒為對方分擔了苦澀。
洛月卿頓時想退,卻被另一人緊緊攬住,反守為攻。
那磨人的苦澀終於淡開,逐漸被淡淡檀香覆蓋。
可洛月卿哪裡是個會吃虧的主?
頓時扯住對方衣領
,要從彆的地方討回來。
呼吸漸亂?[(,被玉冠束起的長發留下一縷,那龍袍被扯得隻剩下半邊龍身子,而被扯開的領子,則遛入一隻手,將衣袍撐起一個奇怪的弧度。
“這、還在乾清宮,”鐘覺予試圖後退,拉出點距離阻攔。
可那人卻不依不饒,指節曲起,留下淡色指痕。
成婚那麼久,兩人不曾膩味,反倒越發難以克製地貼近,理智試圖拉扯,卻越發往情///欲中淹沒。
腰帶被扯開,手往下滑落。
鐘覺予再無阻攔,可卻聽見屋外有腳步聲突然響起,兩人驟然繃緊身子。
——咿呀。
沒有聽見任何問話,那木門就直接被用力推開。
洛月卿鬼使神差地便往桌下躲。
而鐘覺予慌張攏起衣服。
“母皇!”再看另一邊,一穿著杏皇衣袍的小女孩邁著小短腿跑過來,稚嫩臉上寫滿焦急。
剛剛站在書桌前,就開始四處張望,氣喘籲籲地又喊了一遍:“母皇!”
鐘覺予收斂神色,垂落在桌下的手還捏著自己的腰帶,強壓氣息、故作鎮定道:“你怎麼來了?”
來人是之前公主懷胎十月生下的女兒,如今已過繼在洛月卿名下,封為皇太女。
“我就、我就是想母皇了,”小孩說起慌來結結巴巴的,眼珠子還一直朝著周圍看,像在尋人。
鐘覺予哪能看不明白?應是有人擔憂她們吵起架,尋了個救火的小兵過來。
現在火是滅了,可卻不是旁人想象中的那個火。
鐘覺予深吸一口氣,將悶氣強壓住,聲音沉悶道:“你此時不該在上課嗎?”
小孩關心心切,匆匆忙忙趕來,臉都漲紅,哪裡想得到這事,隻能眼神亂飄道:“我、我……”
好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可鐘覺予卻不曾怪罪她,注意力被其他吸引,落到桌麵底下。
膽大包天的家夥怎麼可能被打斷,又另外起了彆的心思。
揪著腰帶的手不斷收緊,將布料揉得淩亂。
皇太女東扯一句,西扯一句,自以為敷衍過去,卻瞧見對方表情變得極其奇怪。
“母皇?”她迷茫問道。
這書桌擺在三層台階之上,一麵書架一麵窗戶,背後是掛著勤勉話語的牆麵,隻有一麵朝著彆人,而書桌又有長布垂落往下,遮掩住腿腳,原意是為了防止朝臣瞧見裡頭,窺探皇帝情緒,如今倒方便了洛月卿。
炙熱呼吸落在不該落的地方,掀起密密麻麻的癢意,此刻不需要太過分,就能掀起巨大波瀾。
那人有意作弄,竟輕咬住。
鐘覺予倒吸一口氣,腰帶落地,手覆到對方腦後,本意是想阻攔,卻好像對方推往裡。
“母皇?”那小孩越發疑惑。
鐘覺予隻能勉強道:“功課重要,再怎麼樣也不能逃課。”
思緒被剝奪,說的話也簡單,隻
能勉強將意思表達。
那小兒連忙稱是,又道:“母皇,我母後呢?”
她可是趕來勸架的,但怎麼隻見一個人。
鐘覺予剛想回答,卻被咬住,那人故意加重了力度,用牙尖劃過,用指尖貼著內側來來回回。
鐘覺予悶哼一聲,又連忙抬手捏成拳,遮掩著咳嗽幾l聲。
母皇沒事吧??_[(”小孩哪裡想得到這些,擔心得不行。
“沒事,她、她去幫朕尋東西去了,”這話與對方編出來的謊一樣拙劣。
但是小孩好糊弄,當時就點頭,說:“原來如此。”
鐘覺予剛鬆了口氣,又驟然提起。
鋪在椅子上的軟墊突然多了一片水痕。
鐘覺予想要攔住,卻又被拉住手,突然彎起腰。
“母皇你怎麼了?”
她這幅模樣實在太過反常,讓小孩也瞧出不對勁。
“母皇身子難受嗎?讓兒臣去喚太醫過來……”
“不用,”鐘覺予抬起眼,立馬拒絕。
“可是……”這人還想再說。
鐘覺予卻直接道:“朕沒事,你回去上課吧,下次不許再逃課了。”
她又想到什麼,嚴厲道:“下次要讓人通傳一聲,不許再慌慌張張地衝進來,身為皇太女需注意儀態。”
那小孩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頭。
軟墊越發濕透,被牽住的手泛起緋色。
鐘覺予想抬腿又急忙止住,直到看著那小孩消失在門外。
——哢嚓!
木門關上,鐘覺予馬上扯著對方的手要將對方拉起來。
那人不曾反抗,下一秒就站起,然後隨手將桌上的折子掃到地上,隨著劈裡啪啦響起的聲音,鐘覺予被抱住,然後往書桌上一放。
之前還在這與朝臣商量政事的人,就被抱在桌麵上,強硬地撈起腿彎,往腰上一擱,洛月卿仰頭吻住她。
試圖阻攔的話語再一次被堵住。
鐘覺予今兒就沒說過完整的幾l句話,次次被堵住,現在連幾l個字都吐不出來,隻剩下破碎的氣息。
指尖被溫熱包裹,牆角的冰盆還散著絲絲涼意,將酷熱驅趕。
鐘覺予抓緊對方衣領,意識逐漸昏沉。
水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彙成一片水窪,好一會都不見晾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