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023.8.13
一個小時前,京都警察總局,特彆事件應對部。
“啊——哈——”上杉尋張開血盆大口,打了個哈欠,皺巴巴的襯衫、軟成一條的領帶、下巴尖的胡渣昭示著他通宵未眠,然而社畜無人權,處理完緊急事件又是緊急彙報,最後是緊急補課。
緊急緊急緊急、都是緊急。
你是急急國國王嗎?
遙望夏油明生神采奕奕的背影,上杉尋歎為觀止,一覺警視長真是龍馬精神,腎上腺激素爆表。二又思及事關人獨子,若不精神百倍,倒不像作父母的。
我就不行了,上杉尋想,快點值完白班,回去蒙頭大睡,這班是一天也上不成了。
上杉尋不是特應部的固定成員,特彆事件應對部,一整個部門都神出鬼沒的,除卻小田英三郎與幾位固定高層,剩下的成員都是從各部門臨時抽調,主打膽大心細、思維靈活,最好有不俗的武力值。
上杉尋就是被調來的,特彆行動結束後,他又得到刑事科,乾回警部的工作。
較之凶殺案頻出的東京,京都的治安要好上許多,刑事科平均一周處理一件案子,思及本周案件超額完成,在工位上坐定後,他先給自己泡了杯咖啡,就著苦香享受上午的閒暇。
誰知凳子還沒捂熱,案件就來了,在場隻有他一個警部,隻能帶幾名警部補趕往案發現場,其中有一名警部補是今年才赴任的,雖是職業組的精英,有不錯的推理能力,卻讓上杉尋很頭痛。
他捂住額頭道:“淩小路警部補也太有個性了,竟然帶著鬆鼠上班。”
真頭疼啊,動物亂竄破壞現場怎麼辦!
然而,他說了好幾次,淩小路卻堅持帶著他的好朋友鬆鼠,真讓上杉尋廢煞腦筋。
他暗地裡感歎:“這些出生名門大族的少爺總有些怪癖,帶到職場前輩可是很頭疼的。”
他卻沒想到,一個小時後,他遇見了更讓他頭疼的怪癖大少爺。
*
“我叫五條悟,是一名偵探!”
上杉尋啞然,這張牙舞爪的白毛、這蒼天之瞳、這卡姿蘭大眼睛實在是太熟悉了,上午緊急補課中禦三家頭一位就是眼前的孩童。
‘小田部長,我再也不抱怨你占用我休息時間了,補課能救命啊!’
本著求真務實的精神,上杉尋垂死掙紮道:“五條悟,這名字真耳熟,是禦三家的五條悟嗎?”
這回換成五條悟吃驚了,連帶著被人堆擠開的夏油傑也多看了上杉尋一樣。
“你是知情人士?”五條悟張開嘴巴,“協助昨晚行動的?”
上杉尋苦笑,得,這回實錘了:“我隻是協助長官進行一些人員調度罷了。”
五條悟煞有其事地點頭,得罪人不償命道:“也對,普通人隻會添亂而已。”
詭異的對話引得警校五人組的注意,什麼叫做普通人隻會添亂?分明是京都
府的警部為何對一個孩子恭敬備至?萩原研二與鬆田陣平早就見識到五條悟的神奇之處,隻是皺眉,思考案件的同時分神於二者身上,至於更加一板一眼的降穀零表情也不好看。
誰知道最先開口的竟然是外圍的夏油傑,他對偵探遊戲不感興趣,更多的是阻止走來走去的五條悟讓他彆破壞現場。
“悟,對警部要更尊重一點。”他一字一頓地說。
五條悟不滿抗議:“我沒有不尊重啊!我說的都是事實。”
當然是事實,固然普通人能借助咒具看見甚至祓除咒靈,可問題在於,他們一沒有咒力強化軀體,沒有獨立麵對怪物們的能力,二則是恐懼的心境會使咒靈更加強大。
所以才說,讓普通人對付咒靈是異想天開。
這夏油傑知道嗎?當然是知道的,但是……
就算是事實也不要說出來啊!
他隻能生硬地岔開話題道:“還是著眼於案件吧。”
“讓我不要在現場搗亂的也是你,讓我著眼於案件的也是你,真是難搞啊傑,你是青春期的jk嗎?”五條悟逼逼叨叨地吐槽。
夏油傑的額角爆出十字。
閉嘴吧你!
*
上杉尋轉向降穀零一行人:“你們就是東京警察學校的學生嗎?”
“是。”伊達航不愧是班長,代表一行人出聲,他遊刃有餘道,“警部,經過視頻排查我們發現了一些問題,在十點半至十一點之間,進入這條走廊的一共有三人。”
“三人?”上杉尋附身,單手支撐在顯示屏下的桌板前,這時鬆田陣平、降穀零與五條悟都站起身,將屏幕前的位置讓出來,並向門口走去,萩原研二跟諸伏景光緊隨其後,竟然隻有伊達航一人留下解釋了。
伊達航熟練地操縱進度條:“十點四十七分,這名老先生也進入過走廊,我們已經問過水族館的工作人員,他是京都水族館的館長,井下頭之助。
井下頭之助,男,56歲,負責京都水族館一切運營事宜。
上杉尋對隨他而來的兩名警員說:“立刻去找井下先生。”
*
夏油傑跟上五條悟:“你有什麼發現嗎?”說來也怪,明明認為自稱名偵探的五條悟十分中二,卻下意識地相信他的判斷,就像他真能推理出來什麼一樣。
五條悟睨夏油傑一眼道:“什麼嘛,難道你什麼都沒發現嗎,傑?”
夏油傑心說,我又不準備當偵探,卻回憶起現場。
聽見那聲尖叫後,五條悟與警校五人組一馬當先,衝進木木下武的辦公室,在他勇猛的衝鋒下,夏油傑與硝子緊隨其後。
他們隻是不想掉隊。
也好在夏油傑沒掉隊,否則就五條悟那毛手毛腳的搜查習慣,鐵定破壞現場。
“疑點……也不是沒有。”他回憶死者模樣,那對小學生來說可太刺激了,好在他平日裡見慣咒靈,san值未下降。
“首先,刀插入木木
下先生的位置就很不對,一般情況下,如果是謀殺案件,都會是趁死者沒發現,從背後發動襲擊吧。”夏油傑比劃拿匕首的手勢,“從背後無論是插進後心也好,刺入脖頸也罷,都能達到目的。”
“可奪走木木下先生的刀卻是正麵刺入,就好像凶手是躲在桌肚地下,給他來了一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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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摸下巴道:“這麼推理也沒錯,沒想到傑你還算有天賦。”
“不過,就算是躲在桌肚底下,也應該是刺入腹部,而不是脖子吧,你的思路還是有問題。”
夏油傑:“……”
不是小學生偵探真抱歉啊。
他靈光一現道:“等等,書與資料散落的位置也很奇怪。”
五條悟挑起眉頭道:“哦?”
“木木下先生死亡後應該是向前倒下。”夏油傑做了個向前推的手勢,“但是資料殘頁散落的位置卻非常奇怪,有很大一部分沾血的材料都是向桌內側方向散落的,也就是說在他倒下前,距離胸膛最近的位置也堆了厚厚一遝資料。”
“以人體力學的角度來看,顯然不對吧。”
五條悟打量夏油傑,片刻後雙手插在兜裡:“連傑你都能看出這麼多,差不多該揭示謎題了。”
夏油傑的拳頭癢了:什麼叫做他都能看出這麼多!
五條悟道:“走吧走吧,你會遺漏的地方鬆田他們可不會,一定要搶在他們之前破案才行,老子名偵探的名號一定要保住啊!”
……
五條悟爭當名偵探時家入硝子正在快樂地摸魚。
說摸魚也不大對,她正在細細觀察那具難得一見的屍體,外加在案發現場晃蕩。
如果說五條悟搜查現場是為了脫離取證,那家入硝子就是想要學習罷了。
她是個立誌成為醫生並且熱愛看血漿片的小女孩,醫學診療片、紀錄片也是她的最愛。可彆說這些不適合小孩子觀看,咒術師苗子多少有點瘋。
趁警員們忙碌,她晃蕩到木木下武身邊,近距離觀察。
“嗯?”家入硝子發現端倪,她湊到屍體身邊,因血液噴濺的緣故,木木下武的下半張臉一片模糊,嘴唇下巴的顏色看得不大清楚。
他的嘴唇好像變紫了……
”喂,小妹妹,可不能亂跑啊。”警員差點將硝子攔腰抱起,後者像遊魚一樣躲過。
被夏油傑拽著練了這麼久,多少也有點成果,敏捷度超高的硝子可不是尋常人能抓到的。
“警官,死者的嘴唇顏色不大對。”硝子指向木木下武道,“他的嘴唇是紫色的,很有可能身中劇毒。”
警察露出懷疑的神色,又俯身打量死者,發現硝子說得是真的。
經過法醫二次檢查發現,刺穿木木下武的刀刃上塗抹大量氰、化、物,身為名偵探柯南中的知名毒物,氰、化、物能通過注射、口服、血液融合等多種方式致人於死地,在場警官不得不感歎,凶手真是恨木木下恨得不能再恨,一手準備還不夠,
非要雙管齊下。
不過……
同在現場的綾小路文磨陷入沉思:“既然能刺死木木下武,為何還要做雙保險呢?有些多此一舉吧。”
“那當然是因為,凶手並不確定一招就能把木木下武送走啊。”
“我說的沒錯吧,宮田娜娜小姐。”
……
“警部、警部、上杉警部!”走廊內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上杉尋正拿著他的小筆記本盤問井下頭之助前往木木下武辦公室的原因,這小老頭一開始還左言右顧不願意承認,直到上杉尋拿出監控證據後他才說:“根本不是我想去的啊,分明是木木下那家夥叫我的。”
“哦。”上杉尋眯起眼睛,“他什麼時候叫你的?”
“大概是十點鐘的時候,上杉尋給我發了條短信,讓我就美人魚展覽的事去他辦公室好好談一談。”井下說,“我十點四十多準時去了,可誰知道無論怎麼拍那家夥的門都沒有人應,他總是這樣,想都不想地把人叫過去,然後又放人鴿子。”說這話時,井下話中帶怨毒之意,顯然與死者積怨已久。
根據柯南的互相揭老底環節,在來見井下前,宮田娜娜跟星野太一已經互噴一番了,據他們所說,木木下武是一個非常專橫且跋扈的人,把自己當成水族館與研究所的皇帝,因水族館經營方針的問題,他跟井下有很大齟齬,這兩年吃完美人魚的紅利後,二者屢次起爭端。
當然,他們彼此也互相甩鍋,宮田娜娜說星野太一身為美人魚的發現者,這幾年卻沒有得到重用,還是研究所一個普通的研究員,因此對木木下武懷恨在心。
星野太一則表示,宮田娜娜曾經是木木下武的女友,二者在大學時代就是前後輩同學,木木下武不僅霸占了宮田的研究成果,還把人給甩了,她簡直是太有動機了。
上杉尋聽完後就一個想法:這被害者被誰乾掉都不冤啊。
要是在東京,估計早就掛了。
正準備把井下帶走時,警員火急火燎地趕過來道:“上杉警部,降穀同學說,已經發現凶手了。”
上杉:哈?
速度也太快了吧!
*
可到現場卻發現……
上杉尋瞪著一雙月半眼,問仔細聆聽的綾小路文磨道:“喂,不是說是降穀同學找到凶手了嗎,為什麼是那個孩子在做推理啊。”
凶殺現場,五條悟正侃侃而談,後來一步的降穀零跟鬆田陣平竟一臉認真地看他推理。
這畫麵換個警部來,怕以為是自己喝高了。
綾小路文磨也有點尷尬,但他不得不承認,五條悟推理的真挺對,一開始他以為這孩子在胡鬨,還想把他拎出去,結果發現根本抓不到五條悟!
太邪門了。
“咳咳。”為掩飾情緒,綾小路咳嗽兩聲解釋道,“降穀同學來的晚了一步,當時五條君已指認宮田小姐是凶手了,現在正在解釋殺人手法。”
“……木木下是十點半至
十一點間死亡的沒錯,但假設說凶手不需要親自動手呢?”
五條悟走到辦公桌麵前,就在剛才屍體被送去進行二次檢驗,座位已經空下來了:“根據工作人員的敘述,木木下是一個工作狂,非常喜歡在辦公室桌麵上堆大量資料,參考用書與紙張照片可以壘成山。”
“但是按照慣性,人倒下去的時候,書與資料應該是向前傾的。”
順著五條悟的話,降穀零低聲補充道:“但是現場有不少材料是散落在桌麵下的,也就是說向內傾斜,遠超因慣性飄落的紙張應有的數量。”
“也就是說,被害人極有可能是以這種動作坐在書桌前的。”五條悟比劃了一下,因他身高原因,看上去有些古怪,這時鬆田陣平走上前道,“我來做示範。”
配合得非常好,上杉尋等人看見鬆田陣平趴在桌子上,資料堆撐起他的上半身,而在外圍書堆的遮掩下根本看不出他在做什麼。
上杉尋道:“這個動作……”
鬆田陣平繼續說:“沒錯,也就是說,死者在十點三十之前就處於失去意識狀態了。”
五條悟不爽了,他拽著鬆田陣平的袖子說:“喂喂,彆搶我的台詞啊。”
鬆田陣平看過去,露出欠揍的笑容道:“哈,小鬼頭老老實實退場啦,接下來是大人的場合。”
一時間,二者視線交彙電閃雷鳴。
萩原研二:“好了好了,小陣平,推理還沒有結束了。”
夏油傑:“悟,接著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