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2023.10.7
薨星宮內。
總監會的咒術師跌坐在地,薨星宮是一座位於東京高專地下存在時間超過百年的木質宮殿建築,木材被施以術式,使其在陰暗潮濕的環境中百年不腐。
高專時代的五條悟來薨星宮,吐槽其製式抄襲千與千尋,夏油傑客觀指出“它明顯要比千與千尋落成時間早,悟。”
其中的現代化痕跡是棧道外的玻璃麵,眼下,這名總監會的走狗被五條悟一擊打穿玻璃麵,要不是五條悟勾了他一下,就要從百丈高棧道上摔下去了。
猩猩回戰中並非每人都是猩猩,起碼這名一級咒術師不敢扮演高空墜物。
被五條悟勾回來後,直接跌坐在地。
“啊啦,真奇怪呢。”五條老師以刻意而俏皮的聲線感歎道,“為什麼老橘子們不肯讓我看天元大人呢。”
過去是對天元大人不感興趣,老實說,“不死”什麼的真無聊透頂,他對維持境內咒力濃度的玻璃罩子也不感興趣,身為高專時期都不知天元大人為誰的偏科學霸,五條悟十年不曾問天元很正常吧。
本以為隻要招呼一聲就可見天元,誰知老橘子們頻頻躲閃,左言他顧,不肯正麵回應五條悟。
這要看不出有貓膩,他就不叫五條悟了,直來直去的最強選擇強闖。
星薨宮有特殊結界,自外部探查不到天元的咒力,他沒跟任何人打招呼,乾倒守門的一級咒術師,強闖地下。
壓根沒給人找外援的機會。
“我來看看,天元大人究竟在哪。”手放在額頭前,作左顧右盼之態,六眼的掃描範圍中,天元大人的咒力如同夜幕中熊熊燃燒的火球,太顯眼了。
不過……
“喂喂。”五條悟咂巴嘴道,“真的假的啊。”
“這團咒力,變成喪屍暴龍獸了嗎?”
一級咒術師才不懂他的梗,想當年夏油傑跟他解釋為何天元需要星漿體,大意是說對方雖不死,□□卻會老化,為防止□□變異,五百年需要與星漿體同化一次狀態初始化,五條悟將□□變異理解為喪屍暴龍獸進化。
真可惜,沒人能接上他的梗了。
五條悟瞬移至天元大人身邊,他來的動靜太大,後者深知五條悟的勢力,放棄躲藏,大大方方展示他與人類完全不同的形象。
而五條悟,忍不住挑開繃帶,露出湛藍的單眼,將天元大人從上到下掃視一遍道:“這不是完全變成咒靈了嗎?”
天元大人雙手抱肩,他早知有這一天,平靜點頭道:“□□是如此。”
五條悟從站著改蹲著,又從蹲變成直立:“所以,當年說出現了第一個星漿體同化成功是騙人的鬼話咯?”
天元大人道:“未同化後,軀體很快出現變異症狀,至此之後我便離群索居不見人,那恐怕是總監會為安定人心編造出的謊言。”若知曉控製日本結界之人咒靈化了,咒術界得引發多大震動啊,
遂當沒發生過。
或許他們在等待第一個擁有“不死”術式的人降世呢。
“哎——意義不明。”他說,“結界術並非天元大人獨有的術式,教給下一個人維持結界就是了。”
天元說:“結界術是一門需在其中浸淫許多時間才能吃透的高深術法。”他的意思是,“尋常人恐怕無法維持日本結界。”
五條悟一針見血道:“那也比jiao給咒靈更好吧。”
天元:“……”
“不過,總監會的老橘子就是這種人啦。”五條悟說,“言歸正傳,我來可不是為了你咒靈化的事,我想問的是——”眼中射出兩道銳利的光,“你知道隻存有大腦,不斷更換軀體的術師嗎?”
天元的咒力流動加快了,咒力波動與人的情感狀態息息相關,哪怕隻有一瞬的加速,五條悟也得知了真相。
“竟然認識。”這是他今天聽過的最好的消息。
“既然這樣,麻煩您說一說吧,天元大人。”
五條悟道:“他究竟是誰。”
之後不成人樣的天元大人將羂索相關信息吐得一乾一淨,大意是說對方跟自己一樣是平安京時代誕生的天才咒術師,他們曾經是好友卻決裂了,對方對自己很有意見bababa。
這些五條悟都不耐煩聽,他隻問:“你知道他的目的嗎,天元大人?”
天元大人說:“不知道。”
“我們已經一千多年沒見了。”
一千多年足以任何人異化為他人不認識的模樣,說實在的,要不是平安京時代乃是群星閃耀之時,誕生了超多超強的咒術師,羂索又是其中格外有想法的,天元還真不一定能說多少呢。
平安京時代的記憶早已模糊。
五條悟嘟囔:“這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嗎?”除了他的名字,什麼都不知道,連他的目的是什麼樣都不曉得。
想到這,他乾脆盤腿坐下來,無視一臉問號的天元——以他現在的長相,再做表情也猜不出天元在想什麼吧。
‘我想想。’五條悟單手托腮,手掌的支撐力將他俊臉上的肉向上擠,像他這樣的大帥哥,真一點也不怕做大表情呢。
‘咒靈操術、咒靈操術、咒靈操術……果然,對方的目的是操縱咒靈吧。’
‘那麼全日本最可怕的咒靈,祈本裡香?’
‘不對,這可是活了一千年的老古董啊,曆史上應該有比祈本裡香更強大的咒靈吧。’
‘那麼……’
五條悟忽睜開眼睛。
他猛地一拍大腿道:“原來如此。”
看向天元大人道:“他的目標是你啊。”
天元大人:“?”
……
幾日後,五條老師來找小夏油傑跟小五條悟一行人,並召開一場單獨布置會。
最開始:“天元真認識腦花。”他豎起一根食指講解道,“他叫羂索哦,難怪叫娟子呢。”
然後、然後就沒了。
夏油傑:?
此時五條老師蹲在飄窗上,不穩重的成年人拒絕腳踏實地,恨不得次次破窗而入,夏油傑他們仨則跪坐在軟塑料拚圖地板上等五條老師的下一句話。
遲遲未至。
夏油傑身為三人的發言人,艱難追問道:“還有彆的嗎?”
五條老師笑出一口白牙,高舉大拇指放至嘴角道:“沒有。”
“除此之外一切都是無,包括他的目的之類的。”
夏油傑:啊這。
“所以,我們隻能按照原計劃,讓你吸引注意力咯。”五條老師說,“小個的我也行吧,硝子的危險性可能低點兒,若發現你能射破魔之矢,或許就不一樣了哦。”
跟先前不同,五條老師一改半推半就半拒絕的姿態,同意夏油傑他們的加入。
夏油傑他們沒有認為奇怪的,誰叫五條老師就這樣呢,性格跳脫得不行,一天一個想法,無論做什麼都很正常吧,他。
“但在此之前,得確保你們有自保能力才行。”五條老師說,“起碼要撐到我們趕來。”
夏油傑率先表示:“已經在係統商場購買卡牌了。”
什麼瞬移啊一次性盾牌啊,要不是錢不夠他們都想買AT立場。
“那當然不夠啦。”五條老師說,“再怎麼說都是身外之物,誰知你們有沒有拿出來的機會呢?”
他說:“先挨打吧。”
“打到五條老師認為你們差不多了,也就可以了吧。”
三小隻:。
*
挨打又變成了多教師授課。
意思是成年的五條悟、夏油傑跟家入硝子一起上,七海建人被認為不願下狠手,不能給孩子血與淚的教訓而被摒棄在外。
七海娜娜明:謝謝,不是很想參與你們的行動。
實際上,連娟子的存在都沒跟七海建人說,五條老師語:畢竟是離開咒術界的學弟,就不要把人家拉入漩渦啦。
知道羂索的人越少越好。
演武場安排在五條家,也就這兒,結界能遮蓋六眼的波動,地方又大,五條老師第一次帶小五條悟他們來時,難免撞上五條家的人,在他這新任家主的帶領下,古老的五條家早已脫胎換骨,成為他的一言堂,咒術界陳舊的風氣不說清掃一新,下仆也學會了尊重家主的意誌。
……一般情況下是如此。
可小五條悟,真不是一般情況啊。
他進門時早已學會不質疑家主決定的家仆目瞪口呆,忘記了低眉斂目,咒術界的風言風語也不是沒傳入五條家,偏生沒有人敢問五條悟。
久在大宅中修養的族老們哪顧自己半截入土、顫顫巍巍的身子,跑得那叫一個健步如飛,在五條悟掌權後,從未見他們跑得那麼快過。
等到小五條悟麵前後,更是一個滑跪,都不站著看小五條悟了。
夏油傑:。
硝子:啊,特技。
跑時自帶滾滾濃煙特效!
偏生跑來的人,那幾張臉他們都見過,這不就是上回探訪五條悟家見到的老爺子們嗎?他的大爺爺一爺爺三爺爺之類的。
五條哲也老淚縱橫:“像啊,太像了,就跟家主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小五條悟看大長老,他也是駐顏有方,跟一八的自己差不多,十年容顏未曾變,大長老等人也如此。
或許人步入老年,臉就很難有變化了。
這熟悉的熱切的視線令五條悟做出無語的表情,一群老頭老太更驚呼:“像啊,實在是太像了!”
“如此,我們五條家可以統治咒術界兩代有餘啊!”
五條老師忍不住趕人了,他先指出了個數學問題:“什麼兩代,我們隻差十六歲,一代都不到。”
大長老埋怨道:“家主,你要是遲點把他搞出來,我們就不愁未來了。”
五條老師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可惜繃帶遮他眼,什麼都看不出,他說:“遲點就出不來了。”
想想也是,大長老最後喟歎:“這就是早婚早育的好處啊。”
本以為家主三十歲要成為大魔法師,誰知道人家開竅這麼早呢,還瞞得嚴嚴實實的。
花了五六分鐘才把心滿意足的老家夥們打發走,五條老師帶三個孩子來到演武場,又激活一個結界,可謂套中套。
他說:“在這裡麵無論怎麼擊打,外界都看不出分毫,當然最高咒力承載量不過一個蒼。”說高不高說低不低。
又問:“你們誰先?”
五條悟摩拳擦掌道:“我先來。”
*
十分鐘後成年硝子到場,她是從正大門進來的,受到了五條家的一致歡迎,硝子到演武場時忍不住揉搓胳膊上泛起的雞皮疙瘩,對站著的五條老師與疊成小山的三具“屍體”道:“我從來不知來你家能惡心成這樣。”
家入硝子等人來五條家玩過,還有夏油傑,高專時代他們被金尊玉貴的大少爺帶回家,大大感受了一番與皇居毗鄰的快樂,對傳承千年家族的濾鏡由此破碎。
怎麼說呢……日本的社會階級是很分明沒錯啦,但五條家,因養出了五條悟這一口一個“老子”的任性人物,讓他們對禦三家的教育水平有所懷疑。
之後又見過鼻子長在頭頂的禪院家人,更讓一者覺得禦三家就那樣。
五條老師也惡心硝子:“那是看當家主母的眼神哦。”
硝子抖了一下:“饒了我吧。”
又看地上仨,論理說來,三小隻中也有個反轉術使能幫一者療傷,奈何她耗儘咒力一滴也沒了。
家入硝子蹲下來,在抽搐的肢體上一戳一戳道:“怎打成這樣。”
五條老師說:“誰叫異世界的硝子也有攻擊手段呢,還是咒力外放類的,咒力彈子打多就這樣了。”
校醫小姐說:“不止吧,你對他們動真格了,這待遇也隻有秤感受過吧。”
五條老師大
大咧咧道:“畢竟是過去的我哎,還要麵對那麼強大的敵人,肯定要真實點啊。”
“就算打不過也要能跑得掉吧。”
校醫小姐歎口氣道:“我知道了。”
接下來的一天中,他們不斷重複被五條老師暴揍被家入硝子治療的過程,進步快是快,過程也太煎熬了,一天下來夏油傑彆說多愁善感了,走起路來都搖搖晃晃的。
迷糊之中忍不住問五條悟:“原來你會成為這麼強的大人嗎?”之前也有五條悟未來很強的概念,可因沒被對方暴揍過而認知不夠清晰。
準確說看他打咒靈跟被他打是兩個概念。
小五條悟則捧著自己的臉道:“那家夥跟比自己小的年輕人有什麼仇怨,因為自己老了每一拳都往我年輕帥氣的臉上打之類的。”
夏油傑吐槽道:“肯定不會啊,他那張臉看上去跟dk沒什麼區彆吧。”
硝子:“讚成。”
*
晚上三人睡兩間,五條家的下人高呼男女有彆,分了兩個臨近房間,在和室榻榻米與洋屋中硝子與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榻榻米。
五條悟自己是不喜歡榻榻米的,他一反禦三家的常態,根本不愛穿和服,舉雙手抗議道:“傑、硝子,為什麼啊!”自他在五條家展露頭腳從吉祥物變為名副其實的少主後就再也沒睡過榻榻米了。
硝子跟夏油傑才泡了露天溫泉,是的,沒錯,這些好享受的京都貴族當然有私湯,正在喝五條老師珍藏的冰牛奶,嘴巴周圍一圈白色泡沫。
硝子:“要說為什麼的話。”
夏油傑平靜指出:“當然是把你家當溫泉旅館了啊悟。”
五條家的下人使出看家本領本事招待大少爺(小五條悟)與大小姐(小硝子)與贈送的夏油傑,會席豪奢的讓硝子跟夏油傑吃得停不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