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雨巧看向任意,笑吟吟地問道:“貴妃妹妹覺得呢?”
任意才剛剛坐定,聞言隻能重新站起來。滿場嬪妃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或是憐憫或是幸災樂禍。
她抬起頭,一字一語地道:“北地乾旱,國庫空虛,實不該過於鋪張。臣妾以為,這樣的宴會不該再辦了。”
233痛心疾首:宿主!任意沒理它。
範雨巧眼中的喜色一點點褪去,漂亮的臉上神情黯淡。她沒有和任意爭辯,而是轉頭對李成蔭道:“可是我在宮裡很無聊啊。”
她對這副手段十拿九穩,李成蔭一直覺得讓她進宮時虧欠了她,隻要她表現出些許對宮中生活的不喜,他就會千依百順。
李成蔭的目光掃過低頭而立的任意,嫩黃色的衣領襯托出纖弱白嫩的脖頸,似乎比之前還要脆弱幾分。
明明看起來弱不禁風,卻又固執得厲害。
他收回目光,對身側得範雨巧道:“這時候確實不適宜在宮中大肆擺宴。你若喜歡,年後再辦。”
範雨巧還失落地看著他,聽到他得回答甚至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太……不辦了?”不隻是她,連周圍的嬪妃都詫異至極,皇上何曾在大庭廣眾之下駁過皇後的麵子。
李成蔭輕輕撫弄了一下她額角的鬢發,道:“乖,朕這幾日多來陪陪你。”
李成蔭身為帝王,留在後宮中時間也不多,他既然都如此說了,範雨巧當然不能繼續強求,隻好撒嬌道:“那說好了,你要多來陪我。”
帝後相視而笑,一派溫情。
李成蔭好感度+20,當前好感度15。宿主,這是怎麼回事?233無法理解這波好感度的增長,明明都是進諫規勸,上一次扣了好感度,這一次卻增加了好感度。
任意在一眾複雜的目光中坐下來,道:人有一種很奇怪的心理,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他做什麼都是對的。討厭一個人的時候,她做什麼都是錯的。之前規勸李成蔭的時候,他厭惡我,隻會覺得我在作戲,自然對我更為厭惡。他現在發現‘我’喜歡他,之前的規勸都是出於真心,觀感變了,好感度當然會漲。我前後兩次都堅持不能鋪張,也是為了讓他覺得我的說辭的確出於真心。
233:人類真複雜。
任意笑起來,意味深長地道:這離複雜還差得遠呢。
金秋宴過後,姚母再一次進宮,囑咐她一定要在宮中謹言慎行。任意見她臉色不對,問道:“家中可出了變故?”
姚母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開口。她一直將女兒視作不懂事的孩子,不想讓她為家裡憂心,但身處深宮,又怕女兒因無知中了圈套。
任意道:“我雖然已經出嫁,也是姚家的女兒。母親不說,也隻會讓女兒日夜憂心。”
姚母示意她將左右揮退,才道:“朝中起了風言風語,說你父親和宣陽王來往密切。皇上或許真的起了疑心,你在宮中多加小心,不要落了罪名。”
任意點頭,姚淩薇記憶中並沒有這件事,她進宮之後鮮少和外界聯係,也許這件事曾經發生過,隻是姚淩薇不知道。若是如此,李成蔭會姚家動手就是早有先兆,一切也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