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在……蕭墨的眼底情緒沉澱,她如果願意對著他露出脆弱的神色就好了。
就像她擁抱何簡飛時的表情,脆弱又帶著失而複得的驚喜。
蕭墨好感度+2,當前好感度80。
這念頭隻在他腦海裡一閃而過,就被其他的想法壓了下去。他歪著頭笑起來:“這樣好了,我可以先不殺何簡飛,但是你不可以和他靠那麼近。”
“不可以拉手,更不能擁抱。”
他的手指依舊在任意的頸間流連,在柔順的長發間穿插著:“你會喜歡這個交易的。”
任意從他手中把頭發扯出來,偽裝出來的柔弱從臉上褪去,她道:“因為你找到更有趣的玩法了?”
蕭墨不甚在意地放下手:“我覺得跟你玩更有意思一些,這麼久了,隻有你發現了我。而且……”
任意扯了扯唇角,那是因為你總在我麵前浪。
蕭墨指了指地麵,眼眸漆黑純粹,帶著孩童般的純真:“現在應該不需要我動手了。我種下的種子,就快要收獲了。”
任意瞬間領悟他的意思,手指驟然攥緊,艱澀道:“你是故意的。你定下了其實並不需要遵循的規則,讓他們覺得隻要每一個小時裡有人死亡,這一個小時裡就不會再有人死亡。故意讓他們自相殘殺……”。
“你可以稱之為‘獻祭’。”蕭墨糾正道,“我隻是把他們打暈的人作為祭品獻祭了,他們就以為是自己殺了人,以為成功摸到了規則,我也沒辦法。”
他頗為無辜地說道:“這叫順水推舟吧。如果他們主動獻上祭品,的確就不會有人再死了。而且為了自己活下去而殺害其他人,也是他們自己的錯吧。”
隻是他需要的祭品,包括了這棟大樓裡的所有人。就算把其他人作為祭品殺死,也隻是延緩了自己走向死亡的腳步罷了。
任意:“……”所以孟輝他們根本沒有把人殺死,隻是把人打暈之後太害怕了,以為自己把人殺了……她就說兩個根本沒有殺人經驗的人,怎麼那麼容易用椅子把人砸死。
這就很尷尬了,任意差點沒維持住自己的略帶驚恐的表情。她趕緊側過頭避開蕭墨的視線,淡淡道:“就算是他們自己的錯,裡麵也少不了你的推動。如果不是你給予了他們死亡的壓力,才會迫使他們做出這樣的選擇。”
“人類總喜歡找這樣的借口。”蕭墨道,“承認為了自己殺人很難嗎?鬼魂殺人的時候,從來不會說是被人迫使。”
“我想要獲得力量,想要享受樂趣,所以殺了他們,僅此而已。”
“所以你是鬼,我們是人類。”任意壓下心底的恐懼,略帶譏諷地說道,“我們可沒辦法從殺戮中獲得樂趣。”
蕭墨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隻是從中得到的東西不一樣罷了,終歸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罷了,有什麼區彆?”
任意總是能讓他感覺到不舒服,明明隻是獵物罷了,然而她一旦說出她和他的不同,把自己歸為人類的那一方,就讓他覺得格外的不滿。
他皺了皺眉,把心中的不悅歸結於任意的不聽話,然後往門口的方向掃了一眼:“記住我的話,離他遠一點。”
說罷,他的身形消失在了任意麵前,與此同時,何簡飛出現在了門口。他注意到任意蒼白的表情,疑惑道:“怎麼了?”
緊接著程清和宋元兩人也從門口進來,還奇怪道:“蕭墨呢?他說他先過來找蘇柔……”
任意憐憫地看了他們兩個一眼:“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們。”
“啥?”
“蕭墨他根本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