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的唇貼上去的時候,感覺冰冷的身體裡盈滿了一種奇怪的感覺。自從他變成鬼之後,就也沒感受過的感覺,仿佛觸及到了溫暖的陽光。他似乎比剛剛“吃”東西之後更為滿足,說道:“你親了他也要親我。”
他舔了舔唇,覺得自己想到了一個絕佳的主意:“你讓我親,我就不殺他好不好?”
他說話的語氣近似好言好語的商量,甚至帶著誘哄的口吻,和之前的喜怒無常截然不同,更像一個熟練地誘惑獵物的獵人。
任意用手掩著唇,沒有立刻回答。她剛剛被蕭墨嚇到了,不敢輕易回答他。而且她也很清楚,她和何簡飛都是案板上的魚肉,任蕭墨宰割。但讓她答應蕭墨,她又覺得屈辱。她吻何簡飛是因為她喜歡他,但是眼前這隻鬼……
隻要想到那些扭曲的屍體,她就覺得一陣反胃。
這個言笑晏晏、看起來純粹乾淨的少年手上已經染滿了無辜者的鮮血。
任意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她把問題拋了回去:“你親我乾什麼?”
蕭墨眯起眼睛:“因為很舒服,像陽光。”
任意心底閃過一絲疑惑,從蕭墨的日記中可以看出來,秦晴是懼怕陽光的,以此類推,蕭墨也應該是害怕陽光的。
但也不一定,就好比護身符對秦晴有用,對蕭墨卻沒什麼用處。
蕭墨又一次問道:“好不好?”
任意沉默良久,最後說道:“好。”不過就是親一下而已,她安慰自己,沒什麼關係的。
然而她的指甲已經深深地陷在了手心裡,靠著疼痛讓自己清醒。親一下當然沒什麼,如果真的能活下去,她願意付出更多的東西。
真正讓她難以忍受的是這份委屈求,以自己的身體作為交換的屈辱。
蕭墨卻絲毫不在意她的不情願,笑眯眯地道:“那你再親我一下好不好?”
任意咬緊了牙齒,緩慢地仰頭把自己送了上去,在蕭墨的唇上印了一吻,冰冷的觸感徘徊不去,讓她的指甲在肉裡陷得更深了。
蕭墨卻十分滿足,他抱著任意蹭了蹭,居然沒有升起對人類血肉的渴望。
蕭墨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85。
任意讓他抱了一會兒,最後忍無可忍地偏過頭,藏起眼底的厭惡:“下麵誰死了?”
蕭墨想了想:“那個女生,叫小芊的,你還幫過她的。”
任意回想起來了那個女生,神情有些黯淡:“她是……被誰殺的?”
蕭墨平靜道:“所有人。”
任意身子一僵,慢慢閉上了眼睛,沒有一個人的手是乾淨的,出去之後才能更好的保守秘密。
蕭墨看著她:“你很難過?”
鬼魂是沒有活人共情的能力的,他對於任何死去的人都沒有絲毫的憐憫。
任意不想和他說太多,隻道:“有些惋惜罷了。”
蕭墨當然不覺得惋惜,他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親昵地揉了揉任意的長發,道:“我要下去了,一會兒再回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