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禁錮著任意脖頸的手指便微微一滯,迫使任意向後的力量也為之一停。
任意借著這個機會喘了兩口氣,心底一鬆:賭對了。憑她自己的力量是打不過蕭墨的,向他示弱反而是一條出路。以蕭墨對她的好感度,成功的幾率很大。
蕭墨的手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以一種半擁抱的方式鉗製著任意。任意說話的時候,蕭墨是有一瞬間的失神的。那一瞬間,他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
情緒的失控遠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嚴重到已經開始影響他的行為了。
任意就著他的姿勢仰著頭,經曆了生死的瞬間後,她居然有一種奇怪的釋然感,對蕭墨的恐懼也伴著這種釋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最多也就一死,事情也不會更糟糕了。
她啞聲道:“蕭墨,你要殺了我嗎?”
脖頸間的手指明顯顫了顫,蕭墨如夢初醒般地把力道放鬆了。
任意跌坐在地上,雪白的脖頸上印了一圈清晰的指印。
蕭墨盯著那一圈指印,終於意識到他可能沒辦法殺掉蘇柔。連在情緒失控的時候,她一句話都能讓他停下動作,更遑論其他的時候了。
他根本就沒辦法做和她意願相反的事,他甚至都不想看到她難過。
任意輕輕揉按著脖子上的傷痕,等了許久不見回答之後她回頭望過去。蕭墨也在低頭望著她,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中幽深無光,情緒莫名。他伸出手觸及任意脖頸間的指印,指尖黑氣凝聚,一言不發地幫她揉按著。
“我殺不了你。”他說道。
殺不了她是什麼意思?不想殺還是做不到?
沁涼的感覺驅散了火辣的疼痛感,任意的身體放鬆下來,回想起蕭墨泛紅的瞳孔,低聲道:“你是不是控製不住自己?”
蕭墨沉默良久才道:“偶爾。”事實上,這是他第一次被失控的情緒直接影響到行為。
“鬼都會這樣,還是隻有你會這樣?”
蕭墨道:“可能隻有我吧。”說罷,他收回手,任意脖頸間的指印已經淡了許多,不仔細看都難以察覺。他接著道:“我剛死的時候走了許多彎路,很多增強力量的方法都有隱患,我那個時候不知道,等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不過對他而言,這種情緒的失控也不算什麼大事。
蕭墨看著那一圈淡不可見的指印,畢竟他之前根本不會覺得不能傷害到某個人。他又碰了碰任意潔白的耳垂,忍住想要更靠近她的衝動,低聲道:“你在這裡休息,我不會再上來了。”至少在他把下麵所有人都處理乾淨之前,他都不會再過來了。
他要好好想一想,要怎樣和她相處,他已經很久沒有和活人相處過了。
任意卻想起了秦晴說過,不能讓蕭墨離開這裡。她來不及細想,在蕭墨起身之前便抓住了蕭墨的手:“彆走。”她手腕上掛著一隻銀色的腕表,時針和分針開了一個極小的銳角,指向了十一點五十七分。
任意從來都是巴不得他不要出現在她麵前,讓他不要走還是第一次。蕭墨第一個反應就是:“秦晴和你說了什麼?”
任意:我想要一個傻一點的boss,有沒有那種一談戀愛就掉智商的,下個世界給我安排一下。
233:宿主醒醒,我們不能自己挑選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