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沒有否認:“一點小伎倆,你總不會跟一個想要保護自己的柔弱女性計較吧?”
“深淵可沒有騎士禮節,不過我願意為了你讓步。”埃爾維斯麵容上重新堆起笑意,讓任意想起了珠寶店的推銷員,“跟自己不愛的人結婚該有多難過啊,也許我們可以換一個交易,我給你掙脫家族束縛的機會,你的靈魂歸我,怎麼樣?”
作為媒介的耳墜把任意和愛莉安娜的對話一句不落地傳到了惡魔的耳朵裡。隻是任意和愛莉安娜的對話不過是作為自己性情變化的掩飾,以免惹人懷疑罷了。
任意無所謂地道:“誰知道明天是什麼樣子,要是教會輸了,我該擔心的就是生命安了。”
埃爾維斯道:“教會可沒那麼脆弱。”他往北邊望了一眼,像是透過重重建築看到了戰鬥的場景:“你的姐姐真是一位傑出的神術師,抱歉,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一位聖女合適。她日後一定會在教會的曆史上留下名字,難道阿瑞西亞你就要嫁給一個普通的貴族,一直過著如囚禁般的生活嗎?”
惡魔極為擅長挑撥離間,如果是真正的阿瑞西亞在受到並無神術天賦的打擊後,在聽到這樣的話語難免會起動搖之心。
但任意絲毫不為所動:“一看到你,我就覺得聽從家族的聯姻也挺好的。”至少他們隻想要肉體,不想要靈魂。
“彆惦記我的靈魂了,也許我們還可以談點彆的,我的前戀人。”任意走到床邊坐下來,“你為什麼總是盯著我的靈魂?”
埃爾維斯跟著她走過去,他彎下腰指尖點在任意的額頭上,暗紅色的眼中露出癡迷的神色:“它很美,阿瑞西亞。你的靈魂比你的容貌還要迷人。”
隨即他就像觸電一樣收回了手,語調有點扭曲:“你是用聖水洗了一次澡嗎?”
任意一臉無辜:“那未免太奢侈了,我用清水加花瓣。”看來愛莉安娜的祝福神術還是很有用的,至少比艾倫的結界有用。
埃爾維斯悻悻地道:“這一代教會的聖女有些本事。”
任意卻提起了另一個話題:“艾倫在房間裡布置了結界,你進來會被他發現嗎?”她說起“艾倫”的名字時微微分神,語調放低。
惡魔敏銳地察覺到這微妙的變化,連帶看著任意的目光都微妙起來。然而少女似乎自己並無所覺,姿態散漫。
埃爾維斯挑起任意手中的耳墜,小心地避開了任意的手指:“有它在,誰也不會發現我的到來。”他拿著耳墜笑了笑,帶著幾分調笑的語氣:“你總留著它,會讓我多想的。”
任意現在對他的笑有點審美疲勞,用手掩著唇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我隻是對惡魔很好奇。”
她用目光上下打量著埃爾維斯的身體:“普通的刀劍都無法對它造成損傷,甚至連聖光騎士的攻擊你也可以無視,反而神術對你的傷害大一點……”
埃爾維斯有種渾身被剝光的感覺,那一日在聖光大教堂的危險感又出現了。他往後退了一步,語氣誇張地說道:“彆用這種目光,我會覺得你想脫光我的衣服,雖然我並不介意。”
“但是我覺得你已經不想和我來一場浪漫的舞蹈了。”
任意眨了眨眼:惡魔耍流氓都這麼文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