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險者拎著一把短刃,想要鉗製住對危險渾然不覺得少女,似乎隻要往前一躍,把刀子往她脖頸上一放就可以成功。然後就在要觸及到少女肩膀的時候,少女卻忽然動了。
隻是一晃神的時間,馬背上就沒了人,他因此怔愣了一下,隨即毛骨悚然的危險感讓他想往後急退。
然而已經晚了,一個燃燒的火球直接砸在了他的臉上。
任意一隻手撐在地麵上,一隻手飛快地換了幾個施法的手勢,盯著冒險者把另外一個咒語念出口。
一種可燃的液體從天而降,澆在了冒險者的身上。原本隻是點燃了他頭發的火焰,瞬間包裹了他全身。
冒險者哀嚎了一聲,用手去拍身上的火焰,不斷撕扯燒傷的地方。
他不是施法者,沒有辦法很快熄滅這種火焰。
任意腦海中緊繃的弦鬆懈了下來,雙眸興奮得發亮。她從地上爬起來,沒有去管剛剛跳馬弄出的擦傷,想要伸手把一旁的行李箱撿起來。
異變突起,哀嚎的冒險者忽然停止了慘叫,帶著還未熄滅的火焰撲向了任意。
任意剛剛把行李箱拎起來,還未來得及站穩,就感覺一股灼熱的氣息自身側而來。
她想都沒想就往旁邊一撲,避過了攻擊,甚至抽空問了一句:【看看修在不在法師塔裡。】
233提心吊膽地開了監控:【他在……咦,法師塔裡麵沒有人。】
任意徹底鬆了口氣,站定了身形。渾身燒傷的冒險者見一擊不成,瘋狂地又撲了上來。
他的動作毫無章法,被一個低級學徒弄傷的認知刺激了他的大腦,讓他陷入了暴怒之中。
如果是平常,沒有經過任何正規訓練的任意是沒有辦法避開他的攻擊的。
但是現在,他已經毫無理智可言了。
任意麵對著衝過來的冒險者,麵色蒼白卻又鎮靜,雙唇之間飛快地吐出不算複雜但冗長的咒語。
就在這樣緊張的情況下,她也沒有念錯任何一個音節。
【修好感度+10,當前好感度20。】
任意微不可察地彎了彎唇角。
在冒險者終於衝到她麵前時,一個比剛剛稍微小點的火球又砸在了他身上。
沒辦法,作為一個剛剛入門的學徒,就算帶著頂尖天賦的身體,任意也隻會兩個法術。
火球術又讓冒險者哀嚎了一聲,卻隻阻礙了一下他的動作。他麵目猙獰地捂著仍在燃燒的半邊臉,另一隻手向任意抓來,咆哮道:“我要撕碎你!”
也許這時候他對任意的仇恨,比對修還要深。
任意似乎沒想到他還能動作,甚至什麼衰弱的跡象,隻來得及往後退一步,瞳孔因恐懼而收縮,下一條咒語卻來不及念出了。
然而冒險者並沒有觸碰到她,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被一隻虛無的、黑色的手抓住了。隨後漆黑的火焰在他身上燃起,這可比任意的火球術要強多了,他連呻吟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化成了一堆灰燼。
任意眨了眨眼,看見修一臉冷漠地站在冒險者身後。
他把微抬的手放下來,眼梢上挑:“火球術和可燃物,想法不錯,但是你覺得你能打過一個身經百戰的冒險者?”
當然不能,任意想到,所以她才會跑到法師塔門口和他打架。
她有點委屈,小聲道:“我逃不掉,你說過法師要在任何時候保持冷靜。”
修眯起眼眸,從少女的話語中聽到一絲控訴和委屈。她的確做的很好,或者說,沒有一個低級學徒能做得比她剛剛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