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然沒有在任意家中停留太久,雖然他的確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但今天的氣氛明顯不合適。
他在沉寂之中起身告彆,任意起來送他到門口。陸然有些遲疑,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過身,按著任意欲言又止。
他是很想幫助她的,但也知道,她所遭遇的這些事,是其他人幫不了他的。
任意眼圈微紅,理解地對他笑了笑,說道:“陸警官已經幫我很多了。”
陸然菱角分明的唇抿著,說道:“如果你想換個城市,我可以幫忙。我在m市有認識的人,可以給你找一份工作……”
肖長澤站在任意身後,聞言冷笑:“憑什麼錯的人不是白晴,卻要讓白晴走?”
任意白了他一眼,說道:“好好說話。”
肖長澤嗬了一聲,不再言語。
陸然看著兩個人說話口氣親密,毫無顧忌,心底有些不舒服。肖長澤的性格,彆說聽彆人訓斥了,就是聽彆人勸告,也是不聽的。
他在任意麵前老實,無非是因為喜歡罷了。
任意對陸然道:“多謝陸警官,我暫時不想離開這裡。”
陸然也不意外,他道:“叫我名字就可以了,陸警官聽著生疏。”
肖長澤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覺得挺好的。”
陸然不理他,繼續道:“你最近小心保護自己,肖長澤和肖長河最近爭得厲害,如果出了事,你最好第一時間離開。”
他頓了頓道:“如果你想換一個住處,我在天成小區有一處閒著的房子……”
肖長澤插話道:“我也有,陸警官關心的事是不是太多了?”
他眼神微冷,盯著陸然。他之前就覺得陸然對白晴的態度不太對,他跟陸然不算熟,卻也見過幾麵,有所耳聞。陸然的確固執、儘責,但向來隻是在自己的崗位上。
然而他對白晴的事插手太多了,就說鄒啟明的事,按道理來說陸然是沒必要管的,直接讓她報警不就好了,他卻還是管了——他一個刑警隊長,每天忙得要死,跑來管這種事,沒有目的就怪了。
肖長澤最開始以為是因為白晴和他走得太近的關係,所以才會插手的,現在看來,他根本就是為了私心。
陸然根本沒理肖長澤,他跟任意把話說完,才吝嗇地給了肖長澤一眼,說道:“這是為了白晴的安全著想,現在這種局勢,你能保證保護好她?”
肖長澤臉色瞬間就變了,漆黑狹長的眼眸似有風暴聚集,一字一語地回道:“我死了也不會讓她出事的。”
陸然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說道:“你死了也不能保證她沒事。”
任意抽了抽嘴角,覺得這兩個人再說下去可能要打起來,連忙扯住肖長河,說道:“放心,我會注意安全的。”
肖長澤被她拉著,倒沒打算繼續說什麼,反而有點竊喜,挑釁地看著陸然,意思很明顯:看見沒,誰親誰疏一看就能看出來。
陸然的視線落在任意抓著肖長澤手臂的手上,眼神暗了暗,對任意點了點頭,轉身推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