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任意再也沒接到何金鳳的電話,何金鳳也沒有再過來鬨一次,徹底銷聲匿跡了。
任意等了幾天,在一天晚飯的時候問肖長澤:“我媽她……你是不是做了什麼?”
肖長澤的臉色變了變,看著她道:“你不會心疼了?她那麼對你……”
任意平靜道:“我隻是想問問你做了什麼。”
肖長澤這才放下心,他沒看任意,自己給自己盛了一碗湯,不怎麼情願地回答道:“我找人嚇了她一下,放心,我沒真做什麼。”
說著他冷笑了一聲:“這種事你去找陸然也沒有用,不如直接按我的法子來。如果她再來找你鬨,我可以讓她知道我不僅僅是嚇她的。”
肖長澤語氣近乎陰冷,他其實很想直接做點什麼,但那畢竟是白晴的母親,他拿不準白晴究竟是怎麼想的,也不敢真做什麼,隻敢把這口氣在心底壓著。
行了,知道你比陸然有用了,任意在心裡默念了一句。其實她挺讚同肖長澤的說法的,不過她現在扮演的是白晴。就算因為之前發生的一切,對自己的家人徹底心灰意冷,她也是有著情感的。
這種情感不一定是留戀,而是萬事皆休之後的感慨和疲憊。
任意聽肖長澤把話說完,握著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中,緩緩地放了下來,她的表情還是淡淡的,沒怎麼變。如水的眼眸裡卻充斥著肖長澤從未見到她露出的複雜情緒。
好笑、傷感、無奈與痛楚交織沉澱在一起,讓人忍不住被她的情緒所感染。
她這麼多年,所遭遇的經曆是其他未曾經曆過的的人想象不到的。肖長澤也不敢去想象那些,他調查她的時候,就對她曾經的遭遇有了了解。
在病房的時候,又親口聽她說出了她因為遭受過虐待,產生了多重人格分裂。
他那時候隻是疑惑和懷疑,現在卻是心痛和無措。
他能讓何金鳳再也不敢過來騷擾她,能讓她徹底擺脫原來的家庭,卻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她忘記曾經發生過的那些痛苦的回憶,撫平她心中的傷口。
肖長澤幾欲張口,卻都困乏於自己的詞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任意看著他無措的模樣,微微小了下午,掃去了眼底的疲憊,她道:“沒事,謝謝你幫忙。不然我……”
她話說了一半又停了下來,搖頭道:“算了,不說了。”
她默默把剩下的飯吃乾淨,然後起身收拾碗筷,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那樣,把廚房和桌子收拾乾淨。
做完這一切出來的時候,任意看見肖長澤站在沙發前,神情十分糾結地看著她,看起來甚至有幾分可憐巴巴。
任意停下來問道:“怎麼了?”
見她這麼平靜,肖長澤反而覺得心底更難受了,他道:“你……”
任意耐心地等著他說完,結果等了他半天,也沒等出一句話來。
任意:“……”
肖長澤也知道他現在這樣很尷尬,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麼。
隻是想要她不要難過罷了。
他抿了抿唇,往前走了幾步,站在任意麵前,說道:“你以後想要怎麼辦?”
任意奇怪道:“你不是問過了,好好生活……上個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