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雲汐輕聲道:【他們信或不信都沒關係。】最後被毀掉的都是白晴的人生,沒有人會因為白晴是受害者,參與到這種家務事中主持公義的,也沒有哪一家公司、哪一家店會用這種麻煩不斷的員工。
【是啊。】任意麵容上浮起漫不經心的笑意,【無論白晴是對是錯,她帶來的麻煩才是關鍵。想要避免這種麻煩,就要讓白晴的父母放棄靠這種方式索取,靠講道理肯定是不行的。如果能和他們講道理,白晴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幅模樣,最便捷、最有效的方法是讓他們不敢。】
【讓他們認為靠這種方式根本得不到錢財,反而會遇到危險。】
任意把書合起來,笑道:【我沒錢沒權,就隻能靠肖長澤了。但是鄒啟明這個我開始是沒想到的,隻能說他回來找我算他倒黴。正好肖家的人都在盯著我,連白晴的父母他們都要利用一下,鄒啟明當然也要利用起來。】
雖然她一開始是知道鄒啟明會過來借錢的,但那是白晴記憶中發生的事,在她現在的時間段是沒有發生過的事,是不能對雲汐講的。
雲汐恍然:【原來你的住址是肖家的人告訴何金鳳的。】
任意無所謂地道:【應該是肖長澤的母親,想讓肖長澤和我‘分手’。反正白晴的父母早晚要找來的,就當助攻了。】
她站起身,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收拾好,路過桌麵的化妝鏡時,對鏡子笑了一下,輕鬆隨意。雲汐對上鏡子裡那雙沉靜淡漠的眼睛,一時失神,任意她好像真的什麼都不在意。的確,她不是白晴,不用在意白晴之前的人際關係。但陸然和肖長澤呢?這兩個人不是惹上了就能輕易甩掉的,她又打算怎麼處理?
放在原來的世界,雲汐是決計不喜歡和這種心中所思所想半點不露的人打交道的。但是在這個世界裡,她和任意是共存的,難免就把人劃到了自己的地盤裡,為她做的事擔憂一二。而且,雖然任意對待所有的事都是漫不經心的態度,也不願意說實話,雲汐的直覺卻告訴她,任意沒打算害她。
任意十分規矩地躺在床上,按滅了床頭燈,對著天花板輕聲道:“睡。”
安靜的房間裡並沒有人回答她,她還是輕輕笑了一下,仿佛有人回了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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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半個月,肖長澤還是沒有出現。但虹卓集團高層變動的新聞卻時常出現在熱搜上,肖長澤在新聞露麵的次數也越來越多,而肖卓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
肖長河宣判的那天,任意去聽了庭審,出來的時候看見傷還沒好的陸然,站在法院外麵的樹下望著門口這邊。他沒有穿警服,站姿依舊挺拔漂亮,讓人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他。
任意對上他對的視線,往他的方向走去。她看了一眼他手臂上的傷,問道:“你應該還在休病假?”
陸然點了一下頭,說道:“我猜你今天應該會來。”所有他在這裡等著她。
任意眯了一下眼睛,笑了笑道:“你為了救我受的傷,我應該去看你的。”
但是她沒有來,陸然明白她的意思,她看出了他對她的好感,不想兩個人再有交集了,這算是變相的拒絕了。陸然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他輕輕嗯了一聲,說道:“沒關係,已經快好了。”
任意道:“那就好。”
氣氛沉默下來,隻有風聲掠過。片刻後,陸然道:“案子有了進展,被抓的那幾個人裡有一個人被查出與肖卓身邊的人有過來往,被拍下了監控,用不了多久應該就能結案了?”
任意愣了一下,問道:“這麼容易?”
陸然平靜道:“證據確鑿就很容易。”他沒有說他特意回了一次家,借用了家裡的人脈。陸夫人看到了他身上的傷又一次勒令他辭職。陸然當然沒有聽,但陸夫人還是動用了人脈幫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