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不知道在早朝之後,秦修遠還去挑釁了一下宋少言,任命了何源之後,她回到了禦書房,心情愉快地批奏章批到了下午。
批完奏章之後,她還親自給禦書房的花瓶換了一枝花,然後回了寢宮。
剛剛到了寢宮,就有人進來稟告道:“陛下,宋相求見。”
任意正坐在美人塌上,翻看柳逸讓她看的一本史書,聞言從書中抬起頭:“讓他進來吧。”
片刻後,宋少言走了進來,跟他走進來的還有幾個俊秀少年。
任意在他走進來的時候就站起了身,麵容上掩飾不住欣喜,卻又十分緊張不敢上前,低聲喚道:“宋相……”
隨後她便看見了宋少言身邊跟著的少年,都十分年輕,而且很是俊秀。她有些疑惑,問道:“他們是……”
宋少言附身行禮:“見過陛下。”
他身後的幾個少年也都跪了下去:“見過陛下。”
任意道:“你們都起來吧。”她有心去扶宋少言,但想到宋少言這些天的冷淡之後,她又停住了腳步。
宋少言也沒有打算讓她來扶,自己站了去來,說道:“臣今日進宮,是想要送陛下一樣禮物。”
他往旁邊站了站,讓任意能把他身後的少年都看清。
任意心中升起不詳的預感,甚至有些恐懼,她顫聲問道:“什麼禮物?”
宋少言的神情寡淡,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他緩聲道:“陛下後宮空置已久,臣今日選了幾個人可以添進陛下後宮,做個侍君。”
“當然,”他掃了一眼那幾個少年,眼中仿若閃過幽光,輕聲道,“全憑陛下的心意,陛下不想給他們名分也沒關係,反正隻是樂子。”
任意的臉色隨著他的話語逐漸變得慘白,眼睛睜大,不可置信地看著宋少言。半晌過後,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乾澀道:“少言,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
他怎麼能,把這些人帶進宮裡,讓她收做侍君?
少女隱藏著痛苦的顫抖話語讓宋少言的心臟抽痛了一下,想到之後會發生的事,他隻感覺一陣煩躁,煩躁到讓他想要打破現在的一切。但是他不能,這是他自己做出的決定。
他不能為了女帝放棄自己的野心,那就索性乾脆利落一點,斬斷自己對女帝的情思,長痛不如短痛。
內心的翻江倒海分毫不露,宋少言平靜道:“臣當然知道。陛下是帝王,後宮一直這麼空著,不像話。”
任意慌張地往他那裡走了兩步,又畏縮著不敢上前。稚氣還未完全褪去的麵容上滿是倉皇無措,她不知道宋少言為什麼會忽然這麼做,明明就在一個月之前,他還會低聲安慰她,願意半跪下來幫她穿鞋。
她一直以為.他是有些喜歡她的,結果似乎並不是。
任意忽然想到了一個猜測,問道:“是因為今天早上朕沒有駁回秦修遠的提議嗎?”
她解釋道:“我隻是賭氣罷了,你這麼長時間都不理我,連早朝都不怎麼和我說話,所以才會那麼做。”
宋少言卻道:“無論陛下做了什麼決定,臣都會聽陛下的,與那件事並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