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有些惋惜,聽漂亮少年彈琴也是一種享受啊。
宋少言得了回答,起身道:“陛下政事繁忙,臣先告退了。”
禦書房重新恢複安靜,任意抬起頭把墨跡淩亂的宣紙扯過來揉成一團,想了想對若琴招了招手:“找個不起眼的人去太後那裡,說宋相最近和秦將軍鬨得鬨得很不愉快。
若琴聽著她的命令,越來越詫異,聽陛下的意思,是要讓太後注意著宋相。剛剛那些話是欺騙宋相的?
任意吩咐過後,又想起林侍君來:“還有林侍君,就病故算了。”
若琴臉色頓時就變了:“病故?”
任意斜了她一眼:“想什麼呢?你讓他拿錢出宮,對外麵說病故了。”她眨了眨眼,玩笑道:“朕也是要麵子的。”
進宮的妃子和侍君是不能出宮的,死也要死在宮裡麵,要想出宮就要有一個合適的理由。林侍君本來就是被任意隨手留下來給宋少言添堵的,她當然不可能把人一直留在宮裡,正好宋少言提了這個要求,直接把人放出去好了。
若琴尷尬道:“是奴婢想錯了。”她看到的皇宮中的陰私太多,再加上女帝這些天變化太大,她以為女帝的意思是要把人殺了。見任意沒有那個意思,若琴鬆了好大一口氣,她並不希望女帝變成冷血無情的人。
她覺得每天都笑著,雖然看不出心中所思、卻十分寬容的女帝更好一些。
任意看著若琴出去,笑了笑:【挺好的。】
233提醒道:【宿主,宋少言的好感度還沒有滿。】
任意在腦海裡的語氣懶洋洋的:【知道……幫我看著點他的動向就行。他肯定想要快點把朝堂上的局勢穩定下來,這種時候很難不露破綻,太後如果特意讓人看著,是能抓住把柄的。如果抓不到,我就直接給她送信。】
233:【等等,這跟攻略有什麼關係?】
任意道:【不是還有一個娶他的任務嗎?不讓他跌落穀底他是不會考慮進宮的。】
233:【攻略對象不是說要宿主等他嗎?宿主不是答應了嗎?】
任意微笑:【你看我有說話算話的打算嗎?】
233:【……】對不起,是它太天真了。
任意打開一旁的熏香爐,把揉成一團的宣紙扔進去。白色的紙團瞬間變紅變黑,成為一團灰燼,被暗金色的香爐蓋子遮住。
她道:【讓他什麼都得到就沒有意思了。錯事做了,傷害也傷害過了,最後還能人生圓滿……我不想看到這種事情發生在我身上。】
233:【嚴格來說,不算是發生在宿主身上。封樂清已經把身體交付給宿主,但宿主並不是封樂清,現在的封樂清隻是一個由宿主演繹出來的虛擬人物……】
任意:【……乖,你去看看宋少言乾什麼呢?】
正在探討“我是誰”這種哲學問題的233哦了一聲,乖乖去看監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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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拜師儀式沒起什麼波折,任意恭敬地給程容敬了的日子一去不複返,變成了每天聽課議事。程容的確博學,考慮到任意的年紀,沒有把經義拆開來講,而是引經據典地給舉例子,把治國的道理融入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