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妮感覺到自己手中多了一個略硬的小紙團,她沒有絲毫異樣地繼續喝酒,甚至還攏了攏頭發,對一個青澀的Beta小姑娘笑了笑,讓那個小姑娘紅著臉撇開頭。
隨即她退拒了幾個邀約,對來邀請她的人點了點任意,笑道:“這是我今天晚上的伴侶。”
來人遺憾地聳聳肩,去找另外一個人了。
任意側頭看著芬妮在這些人裡如魚得水,臉上是淡淡的笑意。其實相比於帝國,她的確更喜歡聯盟。
無關於她本身的立場,隻是她喜歡努力向上的美好事物,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芬妮回頭看見她柔和的目光,麵上的笑容真實了幾分,她向任意伸出手,宛如攜著親密的愛人一般上了樓。隻是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芬妮在凝神思索要找個合適的機會把紙條打開。娜塔莉會如此謹慎行事,肯定是被蘭德爾派人看著的。
任意跟著芬妮上了三樓,有一個穿著酒吧侍者製服的男性走過來,遞給芬妮一個金屬的小手提箱。
芬妮接過來,頷首道:“辛苦了。”
任意好奇地看了一眼手提箱,手提箱看起來不大,放不下什麼東西。芬妮向她解釋道:“信息素抑製劑。最近不太安全,我必須保證自己的信息素不泄露,也要避免出現發情期。”
除了帝國的政策與文化觀念,Omega本身體質缺陷,也是造成現在局麵的原因之一。
任意隨口道:“聽說用信息素抑製劑的話,會對身體產生影響。”
芬妮用無所謂的口吻道:“沒關係,如果不是腺體損傷可能會出現生命危險的話,我就直接毀掉腺體了。”
隨即她想起任意的腺體已經損壞了,連忙歉意道:“我隻是在帝星作為臥底,有諸多不便……”
但這種話多說多錯,最好是不要再提起,芬妮深知這一點,迅速把話題揭了過去。
任意卻淡淡道:“沒有關係,我其實並不在意。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是在演戲而已。”
她對芬妮攤手解釋道:“因為腺體損壞傷懷不已,才符合其他人的想象。”
這樣也更不容易惹人懷疑。
芬妮也無奈一笑,笑容中卻多了幾分傷感:“他們給Omega貼上的標簽,似乎隻有柔弱、順從與生育。一旦與這些標簽相悖,似乎就不可理喻。”
“不過總有一天會改變的。”芬妮推開房門,語氣中有一種不可打破的堅定感,“帝國的統治終究會被結束,我們會擁有自由與尊嚴,還有天生就應該擁有的權利。”
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
她冒著生命危險在帝都駐守,作為一個Omega偽裝成一個Beta,逼迫自己成為比Alpha更優秀的人,就是為了等待那一天的到來。
任意站在她身後,靜靜地看著芬妮,這一刻,她身上仿佛有星光籠罩,耀眼到讓人心馳神往。
任意平靜的麵容上漸漸多了笑意,她語氣含笑,清晰有力地說道:“當然會有的,而且不會遠。”
芬妮怔了一下,回頭看了她一眼,說道:“你好像有些變了。”
任意挑眉:“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