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德爾後退了兩步,原本揚起的唇角卻抿平了些。任意不提腺體損壞還好,一提腺體損壞蘭德爾才想起來,他現在和任意是完全敵對的立場,完全沒有資格談感情。
任意現在的處境,完全是他一手導致的。
如果他現在讓任意知道他的感情,估計不會有什麼好結局。當然,就算任意不知道,也不會有什麼好結局就是了。
蘭德爾頭一次覺得棘手,他其實在確認自己的感情之後,第一時間選擇了對自己有利的選項,在任意麵前掩蓋住了他的喜歡。但無論是Alpha的天性、還是他本身的性格,都不存在對喜歡的人放手的可能。
他一定要得到她,無論用什麼方法,這也是蘭德爾一直以來的行事作風。
隻是怎麼得到,就有些難辦了。
蘭德爾一邊暗自思索,一邊對任意笑了笑,說道:“我隻是好奇,要怎樣的距離才能留下那麼重的Alpha信息素……”
說到這裡,他的眼神還是飛快地冷了一瞬。他讓安德魯去抓了艾麗,居然還沒有讓任意徹底疏遠安德魯。不再在潛意識中否認自己對任意的情感之後,他的占有欲就變得前所未有的強烈,不喜歡任意身上有任何其他Alpha信息素的味道。
任意覺得蘭德爾的這種好奇簡直有病,她忍著厭煩和怒意說道:“殿下現在清楚了,我能自己休息了嗎?”
蘭德爾知道不能操之過急,當下最重要的是讓任意不再那麼厭煩他,他配合地說:“當然。”
蘭德爾離開之後,任意一個人坐在沙發前,麵容上有幾分驚魂未定。她不知在想些什麼,片刻之後,她小聲喃喃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而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納米攝像頭忠實地記錄下了一切。
這之後過了數天的時間,任意敏銳地發現軍部的氣氛緊張了起來,她每天都經手無數條遞交給蘭德爾的報告,當然知道這種緊張是因為什麼:聯盟似乎已經入了蘭德爾設下的局,帝國打算在一戰徹底將聯盟剿滅。
雖然帝國看起來是龐然大物,但能與帝國僵持如此之久的聯盟也不是能被輕易覆滅的。所以軍部的人都處於戰前的準備階段,不希望問題出在自己這裡。
任意站在牆角,聽著軍部的會議,麵上的神情卻有些恍惚。
蘭德爾從會議上分神望過去,看到了她臉上浮現出明顯得後悔與痛苦。她在為出賣聯盟而痛苦嗎?
蘭德爾敲了敲桌麵,他其實還未完全相信任意真的把假的情報給了聯盟,但是她此刻的神情卻像是在證實這一點。蘭德爾看著站在角落中的少女露出不曾見過的脆弱表情,她在看著投影上的聯盟基地所在的地圖,隱隱有痛心與自責之色。
蘭德爾發現自己居然有些分不清她的痛心是真是假。
因為他現在更在意的是,他不想看到她露出這種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