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跟在蘭德爾身後的侍衛有一個人舉起手中的激光槍,對準了向後閃躲的任意。m.
全神貫注地防備著蘭德爾的任意根本沒有精力分神顧及其他人,等她發現的時候,激光的光束已經射了過來。不止是她,連蘭德爾都沒想到他身後的人會在沒有得到命令的情況下,會突然開槍。
他想要出手把任意推開,或者當下激光槍已經來不及了。任意恰好被他逼到靠近飛船的角落裡,沒有躲閃的餘地。
蘭德爾眼睜睜地看著能輕易把人體灼燒洞穿的激光光束打中她的身體,在她的腰腹間開了一個洞。在極高的溫度下,連血液都被灼燒乾,沒有絲毫的血液流出來。
匕首從任意手中脫落,掉落在地麵上發出“當啷”的一聲輕響,打破了沉寂。
任意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有鮮紅色的血液在她唇邊落下。她沒有持槍的權限,看似站在軍部的最高層,卻無法弄到一把熱武器。所以她每天都把匕首藏在腰間才能稍微安心,就好像藏住了自己最後的求生機會一般。
然而一個人拿著遠古的冷兵器,想要麵對一個科技發達的龐大帝國是何等的可笑?
止不住的鮮血順著任意的唇往下流,她咳了兩聲,身體慢慢滑落下去,無力從心底湧上來,蔓延到四肢。
原來被激光貫穿身體真的不痛,甚至沒有什麼感覺,在倒下去之前她想道。
然後她沒有倒在預想中的冰冷地麵上,而是落入了一個並不算溫暖的懷抱裡。
蘭德爾在任意被打傷的瞬間,是真的有一瞬的失神的。他習慣了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中,他為任意鋪好了路,一麵施壓,一麵刻意放一條生路。他故意讓她覺得她能離開,放任芬妮在暗地裡聯係反叛軍在帝星剩餘的成員,等到他們所有人都聚齊,打算離開帝星的時候一網打儘。
同時也可以把任意眼中最後的希望泯滅,讓她放棄離開帝星。
但在這場計劃中,他並沒有想讓任意受傷。甚至怕在混戰中的時候誤傷到她,蘭德爾特意親自經手,想到在動手之前把任意製服。
她受過太多次的傷了,蘭德爾不想再看到她虛弱的模樣了。
然而任意就在他眼前,被激光射中,留下了足以致命的傷口。
那一瞬間,蘭德爾感覺世界都靜了一瞬。下一刻,他已經倒了任意身邊,在他她倒下去之前,擁住了她的身體。任意吐出的鮮血染紅了他身上的軍裝,刺眼到讓蘭德爾不乾觸碰。
蘭德爾抱著任意的身體不敢用力,生怕牽動到傷口。他盯著任意,少女眼中還有光,隻是在逐漸渙散。
她又咳了一聲,鮮血湧出。
“叫醫生。”蘭德爾低聲說道。他氣息有些不穩,似乎在克製著什麼。
因為聲音太清,身旁的侍衛甚至都沒聽清他在說什麼:“蘭德爾殿下?”
“叫醫生過來,急救。”蘭德爾的聲音驟然變高,失去了往日的戲虐和冷靜。
任意在虛弱中抬眸,看向蘭德爾的眼神訝然。不過這抹訝然一閃即逝,無論蘭德爾對她抱有什麼樣的感情都沒有關係了。她勾起染著血的唇,鮮紅的血液為她的麵容添上了最美的一抹豔色。
她勉強說道:“你知道嗎?就算是十分可笑、不可能實現的事,我也想要試一試。”
“什麼?”蘭德爾有些心驚,低沉說道:“你彆說話……”他見過太多的鮮血,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心驚膽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