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感受著籠罩在自己身上的淡淡殺意,痛快地點頭:“可以和好。”
柳飛羽把酒杯放在桌麵上,手指在杯沿上一敲,杯子霎時分為兩瓣,落在桌子上輕輕搖晃了兩下:“那我就放心了。”
任意抿了抿唇,手心裡沁了汗出來,她不敢看柳飛羽,問道:“尊主,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柳飛羽卻狀似苦惱地說道:“我看你對周然還是餘情未了,你要是狠不下心,到時候把我告發了怎麼辦?”
妖魔道的宗主還怕人告發?任意在心底吐槽了一句,表麵上卻訕訕道:“我怎麼敢……”
“情之一字,我最是摸不透。”柳飛羽說道,“我又怎麼知道你敢不敢?”
任意扯著雲天宗弟子的服飾,無比誠懇地看著他:“就算我對他餘情未了,他的命也沒有我的命重要。如果他沒跟那個雲宛竹在一起,我還會對他一心一意,現在還怎麼可能為他把命搭上?”
“說得好。”柳飛羽慢慢地擊了兩次掌,側頭對任意一笑,“可惜我還是比較相信自己的術法。”
他伸出手在任意麵前點了一點,有霧氣縈繞在任意身邊。
任意感覺這些霧氣無孔不入,像是慢慢在侵蝕她的身體一般,讓她冷得想要發抖。
柳飛羽一隻手撐著下巴,看著不住發抖、卻仍舊咬著牙不發出聲的女修,說道:“如果你敢把你和我今日之事向周然或者其他人提上一句,它們就會把你的身體分出無數塊,吞噬殆儘。”
任意不知道這些霧氣是什麼,卻知道柳飛羽的話絕對不是騙人的。妖魔道的尊主想要殺一個築基期的修士,不要太容易。
任意:【所以說這種神仙打架,手上沒有一點籌碼,連當棋子的資格都沒有。】
233:【神仙打架?攻略對象不是魔修嗎?】
任意:【我的意思是像柳飛羽這種人設局下棋,我是沒有資格入局的。還要感謝孟小月,她故意在柳飛羽麵前點破我和周然的關係,以為能借柳飛羽的手殺了我。】
【結果柳飛羽也沒有想被當槍使的意思,反倒讓我有了點周旋的餘地。】
233震驚臉:【原來那個孟小月是故意想要害宿主的!】
任意:【……柳飛羽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他又不是孟小月,怎麼會突然關注周然的感情生活,關注關注雲宛竹還差不多。】
就算他把周然身邊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妖魔道的尊主也不至於親自跟蹤她。
【想也知道,他是跟著孟小月過來的。】
比起她,知道“天道氣運”的孟小月,就很有份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