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可以試試把他的神識摧毀,說不定你幻境就破了。”
任意沒理他,而是捏起柳飛羽的下巴,仔細端詳了一下柳飛羽,他臉色似乎更蒼白了一點,但不是全然的恐懼,而是混雜著更深的恨意。
她忽然勾唇笑起來,抬眼對白發男子道:“你其實沒有什麼力量吧?雖然你變成了他恐懼的人,或者說是變成了他的心魔,但實際上你並沒有同樣的修為。”
“所以你一直站在那裡跟我說話,而不是過來把我們都弄死。”
白發男子平靜道:“哪有如何,隻要他不醒過來,你們就會一直在幻境之中。”
“你讓我殺了他,說不定你還可以出去。”
任意老實道:“我就怕讓你殺了他,我才出不去。”
他一直引誘她把柳飛羽殺了,必然是柳飛羽死了他受益最大,所以才會一直引誘她。
白發男人道:“那你要一直留在這裡陪著他嗎?”
“這是他最深的心魔,他是無法醒過來的。”
任意撥了撥柳飛羽額頭上的碎發,心不在焉地說道:“其實你太不了解人類了,或者說你不是很了解這個人。”
無論柳飛羽的過去給他帶來了多重的心魔,其實都沒有關係。
他能從過去走到現在,依靠的是毅力和濃重的恨意。
“人類並不是會一直沉浸在恐懼中的。”
任意覺得身上的人有點重,巧妙地換了一個著力點。
“恐懼到了極致,是會變成瘋狂與恨意的。”
任意微笑著看著白發男子,低聲在柳飛羽耳邊說了幾句話。與此同時,她的右手掙脫出來,直接點在了柳飛羽的額頭上。
柳飛羽的戰栗忽然停止了下來,他緩緩張開了眼睛,眼中是濃鬱的黑色,沒有一絲的光澤。
白發男子的身形在一瞬間扭曲了,他抬眼看著任意:“他的心魔隻會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