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喚醒,不是會被他殺了?任意沉默了一瞬,然後誠懇地建議道:“這不如讓周然來試試,天道之子應該更有做到。”畢竟天道氣運在哪裡,成功的可能畢竟大。
“……嗬。”柳飛羽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回答,輕嗬了一聲,掙脫開任意的手。
任意痛快地放開了手,卻沒有立刻離開,上下打量著柳飛羽,試圖想出一個解決辦法。
柳飛羽靠在桌案上,看著她凝眉沉思,啞聲問道:“還不走?”
任意隨口答道:“我覺得我走了也不會有好果子吃……”她目光落到柳飛羽的脖頸上,觸及鎖骨上蔓延的黑紋,皺眉道:“這沒有辦法嗎?”
柳飛羽喘息了一聲,難捱的疼痛似乎淡了些。他看著對麵的女子,她似乎真的在認真思考怎麼幫他擺脫心魔,而不是隨口說說。她總能讓他的惡意與殺意淡化,讓他沒了破壞的**。
半晌,他笑了一下,沒有了之前諷刺的意味,意味不明地說道:“你其實可以試試剛剛的提議的。”他說不定,殺不了她呢。
“這就算了。”任意搖了搖頭,“我可不是天道之子。”
她表情有些淡,眼眸讓柳飛羽想起易碎的琉璃:“我留下是因為你出了事我也不會好,即使沒被你發瘋殺了,妖魔道又不少看我不順眼的人。我從懸月秘境中活下來,叛離了雲天宗,可不是要死在妖魔道的。”
“就算是有一線生機,我也不想放開。而且……”
她看著柳飛羽,眼神認真,說道:“你也不可能放任自己被心魔控製吧?你會認命?”
柳飛羽霎時失笑,他抬起滿是黑紋的手覆蓋住自己的臉,低聲笑了好一會兒。然而他此刻心底卻充斥著奇異的感覺,的確,羅白玉隻是個資質不好的女修,於她來說,應該與螻蟻無異。
但她的確懂他。
他們是同一類人,都想要跟天道爭命,在何等無力地局麵中,都不想就此認命。所以她能在幻境之中喚醒他,能在筋疲力儘之際反殺雲宛竹,在孟小月和他的博弈中求得一條生路。
【柳飛羽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95。】
任意不明白他為什麼笑,等了一會兒也不見柳飛羽打算停下,隻能挑眉問道:“這麼好笑嗎?”
話音剛落,柳飛羽就把手放下,說道:“的確有個辦法,原本我以為根本不會用的。”
他對任意伸出手,示意她把手放上去。
任意疑惑地把手搭在他的手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柳飛羽扯到他懷中。兩人額頭靈台相抵,任意的神識被直接扯入柳飛羽的靈台。
柳飛羽的神識宛如一片浩瀚的汪洋,她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就立在了汪洋之中。
任意明白了柳飛羽為什麼說他不會用這種辦法了,因為他此時完全放開了對自己神識的防護,如果她想要在這時候做點什麼,可以直接傷到他的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