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鬱青又為什麼要出資收購呢?
戚恒順著這個疑惑往下細想,手微微顫抖了一下。鬱青會出資,不是因為她是設局的人,而是想到幫他,所以才會出資。
否則她為什麼要在這時候讓人出麵,她猜到他手中沒有其餘的資金來負擔賠償,也猜到背後有人設局,他絕對不會想把工作室的股權出售給設局的人。所以她才會讓人出麵,表示願意投資。
2億的投資,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以舊識的身份來說,已經是很大的幫忙了。
她說她不會祝福他,但當他出了事,第一個站出來想要幫他的還是她。
戚恒覺得眼角一陣酸澀,他抬手輕輕蓋住眼睛,在心中默念:鬱青……
原來真的有一個人的名字,於你來說,是深刻入骨的,仿佛血肉交融的。
戚恒放下手,猛然坐直了身體。他翻出手機,找到鬱青的號碼,再次播了過去。
在天華娛樂的任意,沒有多少意外地接到了他的電話。她按下接聽鍵,喂了一聲:“戚恒?”
戚恒久久沒有說話,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聽聽鬱青的聲音,想要見到鬱青。然而電話接通,他聽見鬱青叫他的名字,他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他和鬱青,曾經是最熟悉彼此的人,然而現在卻也是最生疏的人。
甚至於他想要感謝鬱青,他想向鬱青述說自己現在的心情都無從開口。那些話都太過親密,他們的身份已經不該說那些話了。
他沒有說話,任意也沒有說話。
電話中,隻有兩人清淺的呼吸聲。
片刻後,戚恒開口道:“是你嗎,鬱青?”
任意把玩著手中的鋼筆,輕聲說道:“是我。”
戚恒臉上露出一個似哭似笑的奇怪表情,以至於他聲音聽起來都有些奇怪。他說道:“你這樣,讓我怎麼放得下你。”
這世界上,也許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給予他如此深刻的感情了。
任意沉默片刻,淡淡說道:“你現在……”
她話說到一半,就沒有說下去了。
戚恒卻明白她想要說什麼,他嗓音微啞,聲音卻極輕:“我沒什麼,再大的事兒,我也不是沒有遇見過。”就算工作室沒了,他還是戚恒,想要再開一個工作室也很容易。
任意道:“但這件事對你的聲名也有礙,跟著你去了工作室的人會怎麼看你?”
戚恒道:“還不至於壓垮我。”
“你要自己處理嗎?”任意說道。
對麵的戚恒笑了笑,說道:“我已經答應音和傳媒了。”
任意停頓了一下,說道:“那就好。”
她道:“那就先掛了。”
戚恒還有話想跟她說,但這個時候也隻能回答道:“好,再見,鬱青。”
女聲清冷寡淡:“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