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蘭迪爾一手扶著門,撐著虛弱對的身體,一手舉著槍支,目光從警惕轉為愕然。
任意無視了指著額頭的槍口,歪頭看向後麵的瑟蘭迪爾,微笑道:“看起來傷快好了?”
瑟蘭迪爾麵色複雜,他舉著槍,盯著任意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把槍放下。
他靠著門,仍以戒備的姿勢對著任意,啞聲問道:“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這座古老的教堂醫院,並非獵人協會記錄在冊的醫院。為了防止血族的報複,一直被獵人協會很隱秘地遮掩起來。血族不知道這個地方,梁薇更不可能自己找到這裡。
任意見他戒備,也沒有進去的意思,說道:“有人告訴我的。”
瑟蘭迪爾皺了下眉,想到他醒過來的時候就在獵人協會了,身上致命傷居然有愈合的趨勢。
如果不是有人救了他,他絕對活不下來,等不到獵人協會的支援。
瑟蘭迪爾猶豫了一下,問道:“是你救了我嗎?”
任意唇邊笑意淡去,她道:“是不是都無所謂,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瑟蘭迪爾盯著她,把她每一分表情都看在眼裡,最後他站直身體,把門和牆壁之間的縫隙讓出來。
他道:“你先說。”
到現在為止,他都看不懂梁薇。這個女孩的身份在文件中清晰無比,性情卻與記錄上的大相徑庭。
他從最初的防備,到最後戒心稍減,因為心生憐憫想要在圍剿之戰中保下她。
圍剿之戰時的變故,他仍舊不甚清晰。但梁薇那個時候的確沒有真的想要殺他,否則他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裡了。
仔細想想,梁薇是想從塞繆爾的手中保下他,才出了下策。她並未讓子彈貫穿他的心臟,給了他恢複的時間,而後找人救了他。或許這就是為什麼她能找到這家醫院的原因。
她在謀劃一些東西,卻沒有人知道她究竟在謀劃什麼。
或許還能在信她一次,至少她並非站在血族那一邊的,也沒有想要殺害人類,瑟蘭迪爾想。有沒有殺氣,他很清楚。
任意往房間裡走去,瑟蘭迪爾走在她前麵,步伐緩慢,體力似有不支。
在他摔倒之前,任意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瑟蘭迪爾麵色不佳,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我自己能走。”
他不能走,但大抵男人都不願意承認自己不行。任意表示十分理解,她沒鬆手,隻是淡淡道:“我打的,總不能一點責任不負。”
未等瑟蘭迪爾說話,她就說道:“隻不過幾步路,走吧。”
再說下去,顯得他矯情又嗦,瑟蘭迪爾隻好放棄抵抗,閉嘴跟著任意走到床邊。
任意扶著他在床邊坐下,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還要多久才能痊愈?”
瑟蘭迪爾道:“已經快好了。”外表的傷口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隻不過他受的傷太重,想要徹底養回來需要很長的時間。
他可能需要將近兩年的時間,才能恢複到巔峰的水準。
瑟蘭迪爾不願意多談自己的傷勢,他抬頭問道:“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