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到的傷害,遠比表麵上看起來要嚴重。
塞繆爾沒有動,任意也沒有動,警惕地盯著塞繆爾。正常情況下,她絕對不是塞繆爾的對手。就算騙塞繆爾喝下了聖水,她也很難有勝算。但有些事,是必須要去做的。
塞繆爾卻似乎並不急著動手,他站在原地,碧色的眼眸深深地望著任意:“你想過這麼做的後果嗎?”
任意淡淡道:“最多就是死亡。”
塞繆爾輕輕笑起來:“你覺得我會殺掉你嗎?”他聲音極為輕柔,卻給人一種莫名陰冷的感覺。
“說不定我會把你永遠禁錮在血族,永遠失去自由。”
永遠留在他身邊。
最後一個字飄散在空中時,任意後頸爬上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冷意,仿佛被浸入了陰冷的寒潭之中。在她正前方的塞繆爾忽然消失,等她想要後退的時候已經晚了。
冰冷的氣息將她包裹起來,一隻攜著涼意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輕輕一用力,就讓她手中的武器脫手,掉落在了地上。
塞繆爾輕而易舉地把她壓製住,順腳把武器踢到一邊。
任意的臉色飛快變幻了一下,輕輕歎了口氣。
歎息聲落在塞繆爾的耳裡,他微微垂眸,神色斂儘,隻是握著任意手腕的手收緊了一些。他把人扯過來,讓任意麵對著他。
任意皺了下眉,放任了他的動作,沒有掙紮。她自嘲地勾了勾唇,說道:“看來我的確沒有辦法殺死你?”
塞繆爾眸色極深,聞言眼中情緒翻滾,他下唇動了一下,最後沒有忍住,問道:“為什麼?”
“除了把你作為聖宴的祭品,我沒有做過更多傷害過你的事。”他說道,“你為什麼想要殺了我?”
“這很奇怪嗎?”任意反問道,“對你來說,隻是做了一件很簡單的事。你隻不過舉辦了一次‘聖宴’,抓了一個不起眼的人。”
“但對於我這個不起眼的人來說,卻是一生的改變。”她神色淡淡,細微的神態卻暴露她此刻激烈的情緒,“如果不是路易斯突然改變主意,我現在已經死了。就算是現在我還活著,‘梁薇’已經死了。”
“當然,這些我其實可以看開。”她勾唇笑了笑,眼底含著某種怨恨和恨意,“因為這隻是對我的傷害,與其他人無關。但我的朋友,被當做血奴囚禁,我的父母因為我的‘死亡’傷心難過。“
她歪頭看著塞繆爾:“你覺得我怎麼可能心安理得地留在血族?”
“對你來說隻是螻蟻和食物,但對我來說那是我的親人,我的朋友,我的同胞。”
任意的聲音逐漸放低,她輕輕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褪去了瘋狂的恨意,隻餘平靜與堅韌:“你想保護血族,保護你的同胞,而我保護我的同胞,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什麼不對,塞繆爾在心中道。雖然她已經是血族了,卻一直將自己視為人類,保護自己的親人、朋友,當然沒什麼不對。甚至於,這也是她的人格魅力之一。
拋卻立場,他和梁薇是同一類人。
【塞繆爾好感度+20,當前好感度79。】
【塞繆爾好感度+20,當前好感度99。】
即使此刻兵刃相向,他也必須承認,她沒有任何對不起他的地方。而站在相對的立場上,他依舊是喜歡她,甚至更加欣賞她。
塞繆爾低頭,跟平靜看著她的女孩對視,愛恨交雜。
他原本以為,他是永遠不會猶豫的。現在,他卻在為如何處置梁薇而猶豫。,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