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上了樓,把三明治吃了,也不用收拾什麼行李,拿著包直接下了樓。好巧不巧,正好又遇到了上樓的蘇曉風。
蘇曉風剛從訓練場回來,劉海尚且滴著汗水。他目不斜視地走過去,麵色一如既往地清冷。
任意站在樓梯上,俯視著他,眼神平靜,甚至有一瞬間的憐憫,最後化為濃稠的暗色。
蘇曉風抬頭的一瞬間,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才在蘇錦眼中看到了如此冰冷默然的眼神。
任意見他抬頭,對他笑了一下,然後跟他擦肩而過。
蘇曉風停在樓梯上,心底忽然升起一陣奇怪的不安感,似乎有什麼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任意倒是心情十分不錯地離開了蘇家,她是個很能適應的人,但這不代表她喜歡從彆人的地盤待著。
寧盛煥說他來處理,就真的處理得乾乾淨淨,乾淨到任意第二天上課的時候就沒再看見陳佳了。她零零碎碎從唐馳口中聽到一些消息,陳家的投資最近連連失利,陳佳生了病,休學去隔壁星域休養去了。
“也不知道得了什麼病,以現在的醫學水平還需要休養。”唐馳嘟囔著,若有若無地看了任意一眼。
任意恍若未覺,隻是唇角微微勾了勾,都是些人精兒。
時西在一旁突然開口說道:“今天二皇子在機甲訓練場講課,你們知道嗎?到藝術學院講機甲訓練課,真想得出來。”他說的是“你們”,目光卻落在了任意身上。
任意無辜地回望他:“哦,是嗎?”
時西不知怎麼想的,冷笑了一聲:“鋼絲上走路小心摔下來。”
任意笑起來:“底下要是沒放海綿墊,我哪兒敢走啊。”這麼說著,她卻站起身,往機甲訓練場的方向去了。
時西活這麼大,就沒見過像蘇錦膽子這麼大的人,先跟二皇子曖昧不清,轉身就跟七皇子上了熱搜。二皇子頭頂將綠不綠,她還敢去聽二皇子的課?
任意當然敢,她還要去寧盛遠眼前晃悠幾圈,弄明白寧盛遠究竟是什麼意思。雖然她也能猜出來個大概,但還是要去確認一下。
她站在人群的最後麵,看著場中央的寧盛遠講課。
233在她耳邊道:【他都很久沒來找宿主了,好感度也不漲。】
任意嗯了一下,然後說道:【講得挺好的。】
233:【???】這是重點嗎?
說話間,寧盛遠已經講完了。他鄭重地對台下一俯身,道了聲謝。任意盯著他,臉上漫不經心的神色被遮掩下去,留下來的隻有專注與溫柔。
如果現在有人在看她,大概會覺得她眼中有光。
她帶著這樣的表情,穿過人群,追隨著寧盛遠的背影,自然被寧盛遠的護衛隊攔下了。攔下她的人是認識她的,客客氣氣地說道:“蘇小姐,殿下現在很忙。”
任意抿了一下唇,光芒暗淡下去,她低聲道:“我有些話想跟殿下說,不會占用太久時間的。”
還未散去的學生就站在不遠處望著這邊,低聲議論著。
“那是蘇錦吧?”
“她想見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