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天與咒縛,時代變了啊……(2 / 2)

中途她暗示讓另外兩名被無辜牽連的同伴同學離開,但他們還是一起和她待到了最後。

“非常抱歉耽誤你們的時間了。”莉亞歉意道。

“不是鳳同學的問題,是我提議來音樂社的,而且也欣賞到了好聽的音樂,算是不虛此行。”幸村精市莞爾一笑,看了看手表:“不過今天有點晚了,參觀其他社團的計劃還是挪到明天吧,伏黑同學覺得呢?”

伏黑惠沉默著點了點頭。

他雖然之前話也不多,但在莉亞演奏完那一曲之後似乎更沉默了些,取而代之的是頻頻望向女孩的背影,綠眸中的神情十分複雜。

幸村精市察覺到了這位新同學的不對勁,但礙於他們也隻是第一天認識,並沒有主動發問。

至於莉亞,她全副身心都用在應付學長身上了,根本沒發現伏黑惠的不對。

達成一致後,三人結伴前往小學校門。

南湘南小學是按照街區劃分接受生源的公立學校,學生基本都住在附近,專程來接孩子放學的家長並不多。

所以當三人剛出教學樓,就立刻看到了校門外一個十分醒目的身影。

莉亞剛準備邁下一步的腳僵在了半空中,忽然很想原地倒退。

然而已經晚了。

“莉亞!”

鳳聖悟滿麵笑容地衝她招手,看起來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

與之相反的是莉亞的心情。

她不是跟聖悟說好了不要來接她的嗎!!

莉亞硬著頭皮跟同行的兩人道彆:“……我爸爸來接我了,幸村同學伏黑同學明天見。”

好在這兩位看起來心地善良的同學並沒有露出什麼詫異的表情,而是很自然地跟她說了再見。

莉亞努力邁動著小短腿用最快的速度往校門口衝去,無視了鳳聖悟衝她張開的手臂,扯著他的衣角迅速遠離小學正門。

聖女大人不高興地看向監護人。

“聖悟,不是說好不用來接我的嗎?”

鳳聖悟眼神飄忽,抓住莉亞的小拳頭晃了晃:“莉亞第一天上學,爸爸怎麼放心讓你一個人回家。”

“可是其他同學都是自己走回家的。”

鳳聖悟眼神飄忽得更厲害了。

“但莉亞是全世界最可愛最優秀的小孩,爸爸這是在為莉亞排除所有潛在的危險。”

“……”莉亞簡直無力吐槽。

神奈川也被稱為湘南,南湘南就是神奈川南部的意思,在一個以領地範圍作為名字的小學,她這個灰之王的女兒能遇到危險才有鬼了!

她眨了眨眼睛,主動拉住鳳聖悟的手。

“所以爸爸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送我上學放學上,努力工作來保護莉亞吧。”

莉亞很少撒嬌,一旦撒嬌就效果顯著,一直到兩人回到教堂,鳳聖悟身上都在不停冒著粉色的小花花。

回到房間之後,莉亞頓時渾身一鬆。

“聖女大人。”

換了一身款式不同,但同樣純白執事服的澀澤龍彥主動接過莉亞的書包,頷首微笑道:“今天在學校過得好嗎?”

“……感覺比拯救橫濱還累。”

莉亞有氣無力地答道。

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簡直重新喚起了她對學校的恐懼。

莉亞用最後一絲理智維持著儀態,強忍著沒有立刻撲倒在床上,但眼皮還是一點點發沉。

“對了,你今天怎麼沒和聖悟一起去學校接我?”

當在校門口看到鳳聖悟時,莉亞下意識以為澀澤龍彥也來了,打算命令他趕快回去的時候才發現他其實一直待在教堂裡沒有動。

勉強撐著說完這句話,還沒有等到澀澤的回答,莉亞就昏昏沉沉地倚靠在床頭陷入了夢鄉。

白發侍從站在床邊靜靜看了一會兒女孩的睡顏,然後輕輕地將她移到枕頭上,蓋好被子。

“因為我永遠不會做讓你厭煩的事。”

“午安,聖女大人。”

他無聲地關上了門。

——

度過堪稱噩夢的第一天後,正式的校園生活沒有莉亞想象中那麼難熬,反而十分規律。

早起上課,通通一鍵跳過——課間就對著窗外發呆(主要是因為莉亞發現,這樣會大幅度減少有人向她搭話的次數,原因未知)——和新認識的小夥伴們一起吃午飯——重複上午的流程——愉快地放學回家。

沒錯,莉亞和幸村精市,伏黑惠組成了一個午飯小團體。

因為曾經在現實學校生涯中一些不愉快的經曆,莉亞一度十分恐懼每天的午飯時間。

雖然她覺得遊戲裡應該不會喪心病狂到給npc設定‘排擠一個人吃飯的陰角同學’這個設定,但在幸村精市主動來邀請她時,還是迅速答應了下來。

和上次參觀社團的時候一樣,伏黑惠也莫名其妙加入了進來,最後固定成三人小隊。

吃飯的時候必不可免要聊天,於是莉亞知道了幸村精市有一個妹妹,爸爸工作很忙,平常的便當都是他的媽媽給他做的。

順便一提,幸村精市每天帶到學校的都是相當標準的兒童便當。蔬菜肉類米飯均勻分布,胡蘿卜用模具按成小花,香腸被切成一個個可愛的小章魚,米飯團成飯團放上切好造型的海苔,做成熊貓頭的形狀。

伏黑惠的便當則是完全的樸實派。

飯盒被簡單分成三部分,嚴絲合縫地塞滿了米飯和菜,雖然沒有很精細,但能吃得很飽,據本人評價味道也不錯。

聽說是從爸爸工作單位的食堂打的飯。

至於伏黑惠的爸爸……

“打黑工被抓了,目前正在勞動改造中。”黑發男孩麵無表情道。

莉亞和幸村精市的筷子同時一頓。

伏黑惠看出了兩個小夥伴的尷尬,主動道:“你們不用安慰我,不是被抓進監獄裡的那種,隻是因為他黑工打得太多交不出罰款,所以需要無償工作四十年,算是在做義工吧。”

他像是在說彆人的事情那樣,語氣沒什麼起伏,好像很討厭他的爸爸。

伏黑甚爾也確實不是一個好父親。

那件事情發生的時候伏黑惠還太小了,才剛出生不久,根本不記事,但等長大了一點之後,他還是向咒監委當初派去負責這件事的人詢問了具體的細節。

當初他那不靠譜的老爹離開原本的家族後,靠著許多善良阿姨們的接濟,以及接黑活賺快錢謀生,直到遇到他的媽媽之後決定金盆洗手,斷掉了之前所有聯係開始當家庭主夫。

不幸的是,媽媽在生下他不久之後就病倒了。

家裡沒了經濟來源,錢像無底洞一樣填進媽媽的身體裡,卻依舊沒有好轉。

頹廢的伏黑甚爾把妻子和小小的伏黑惠一起打包送進了醫院,隨後就人間蒸發了,隻有治療的費用還在源源不斷地打到醫院的賬上。

如果不是因為媽媽還頑強地活著,伏黑惠恐怕就要被當作被遺棄的孩子送去福利機構了。

就這樣,伏黑惠在消毒水和偶爾清醒的媽媽的陪伴下努力長到了兩歲時,病房裡突然來了一個戴著兔子麵具的陌生人。

兔子叔叔用一個奇奇怪怪的儀器在伏黑惠身上掃了一下,然後告訴他,他的爸爸伏黑甚爾因為涉嫌違反咒術安全管理條例、非.法.販.賣咒物、無證除咒等等被數罪並罰,考慮到他的身份特殊,現在已被送到特殊機構進行勞動改造。

說完,兔子叔叔看著一臉迷茫的伏黑惠,放輕聲音。

“伏黑惠小朋友,經檢測你擁有咒術師的潛質,根據咒監委對未成年特殊能力者設置的幫扶政策,我們將無償提供你母親的治療費用。但因為你的兩位監護人目前都無法儘到應儘的義務,所以,你願意暫時前往另一個地方開始新生活嗎?”

小小的伏黑惠咬著嘴唇,慢慢地點了點頭。

他被送進了一所學校,兔子叔叔還有很多大哥哥大姐姐都會陪他一起玩,媽媽也在治療中一點點好起來。

直到伏黑惠五歲,也就是去年,他才知道伏黑甚爾勞動改造的地方就是他所在的東京咒術高專,但因為他有將孩子丟到醫院的前科,所以一直禁止他接近伏黑惠。

五條悟聽說了整件事之後,笑得狂拍膝蓋。

“所以這就是不關心形勢政策的下場,還以為咒術界還和他剛離開禪院那時候一樣,亂得還不如街邊的一灘爛泥嗎?”

“天與咒縛,時代變了啊。”他意味深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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