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那個。”縮在角落不太太起眼,身穿藍白校服的學生顫巍開口,“我覺得我們還是按小黃旗說的走比較好,這個不就是那啥嗎?恐怖小說一樣的……”
汗衫男人豎起眉毛,不自覺遠離屍體,“你敢待在這裡住?!他奶奶的,要不是你們現在流行勞什子的小說,根本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學生無言。
你這怪的也太離譜了吧?
“好了好了,目前情況不明,我們還是集體行動比較好。”西裝男圓場,他握緊拳頭,克製震顫,“各位都打開軟件了嗎?我們先做個自我介紹吧,方便稱呼。我叫張明皓,各位喊我皓哥就行。”
汗衫男接著悄悄遠離屍體,一副要吐不吐的樣子。雖有不滿,但他還是跟西裝男介紹:
“王好,隨便喊我什麼都行,沒事彆煩我。”
就這樣,乘客們按著順序一一介紹一遍。
先說話的高中學生叫費宇,帶了副黑框眼鏡,留海過額頭,看樣子是個不擅長交流的宅男。
救下小女孩的大叔叫豐大潘,小女孩叫可可,和她一起的老人叫劉招娣,是可可的奶奶。
丟了高跟鞋,失魂落魄的女人叫宋嫣雨,直到現在還捏著手機出神。
二十多人輪番介紹下,陸蘇然也簡短報出姓名,結果遭到那幾個混混倒籲。
他們還記得上車前的事。
這麼快就恢複了,看來剛才給他們的衝擊力還不夠大。
陸蘇然並未理睬。
所有人都介紹完畢,隻有在人群最後的天殊雪沒有動靜。
西裝男張明皓看去,首先注意到的,就是少女雪白的皮膚。
“你呢?小姑娘。”他掛上些許笑意,試圖讓自己變得親切,“你叫什麼名字?”
一個問句,一瞬引導全體乘客注視,不怎麼受人注意的天殊雪,當即成為眾人的視覺中心。
她還是表現的平常,背包剛背到身後,手中抱著平板。
麵對提問,她給出三個字:“天殊雪。”
“什麼?”西裝男一怔。
tianshuxue?好怪的名字。
“不好意思啊,請問是怎麼寫的?”
天殊雪垂眸,她的睫毛纖長而濃密。
看了地麵一瞬,少女隨即抬眼,視線與眾人相接。她說道:“上天的天,特殊的殊……”
“嗤。”藍毛的小混混笑出聲,他肆無忌憚的打量少女,在過膝百迭裙和長筒襪之間露出的那截小腿停留。
“這是什麼名字?你在開玩笑吧?‘xue’不會是血液的血吧?”
一時間,大院外無人講話。
風帶來大山內的腐朽氣味,隱約還傳出敲鑼打鼓之聲。
天殊雪就這麼盯視藍毛混混,黑曜石般漆黑的眼瞳,令他沒來由心裡發毛。
“乾、乾嘛?”
“是下雪的雪。”天殊雪往下說道,“雪花的雪,純潔無瑕、不染汙垢的雪。”
……
“媽媽是這麼說的。”
風吹過,枯葉落地。
天殊雪麵朝藍毛,一言不發。
混混支支吾吾,想說話的竟卡在喉嚨,一句都講不出。
“哈哈,姓氏有很多,天姓隻是有點稀少吧,沒事的。”張明皓打圓場,“我們沒有覺得你在說謊。”
“我沒有說謊。”天殊雪回他。
“說謊不是好孩子,媽媽是這麼說的。”
真是個奇怪的女孩,腦子不會有問題吧?
張明皓尷尬的扯起嘴角,轉開話題。
“各位打開那個軟件了嗎?我們先交換一下信息,我看個人界麵還有什麼能力……”
“能力這東西得藏好吧?”大學生之一的李星鶴忽然道,“我不認為這是遊戲,已經有人死了,這足夠證明真實性。所以,抱歉,我不想說。”
是啊,在這裡的誰不害怕呢?突然出了車禍,還來到一個從沒見過的荒村,甚至出現了長著人臉的怪物旗幟。
“沒錯。”旁邊和李星鶴一起的舍友向雲點頭,麵容溫和道,“大家不要怕,按照剛才小黃旗的說法,這個地方白天不會出事,要到了晚上,不遵守規定才有問題。我們不能浪費時間,早點掌握情況比較好。”
李星鶴和向雲碰了碰拳,難得露出一個不勉強的笑,“沒事,大家就當這是密室逃脫,我們三四個人一組探索,先把村子的情況摸清楚。”
說得好聽,但哪個密室逃脫會真死人啊。
人們麵帶惶恐,很快便聚集到兩位神情堅定的大學生邊,和他們商討探索事宜。
張明皓壓下心中不快,加入其中。
“那就先這樣。六人一組探索,分成四組,這地方也就四個方向,我們不要走遠。”李星鶴說的頭頭是道,更令沒有主心骨的乘客們安心,“人多保險些,沒什麼問題的話,就開始分配人員地點吧。”
說完,一條紅色的紗巾從屋簷飄落,落在李星鶴肩膀。
他抓住半透薄巾扭頭。
一直緊閉的大院木門,吱呀掩開一絲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