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一站 底層打工人的生存之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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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沒有畏縮。

她並沒有恐懼。

怯懦會化作食糧,生命會化為能量。

可她卻伸出手。

提出一份邀請。

祠堂的紅棺材大的過分,天殊雪一手攥住紅蓋頭,對角落道:“紙人先生,您不去休息嗎?”

紙人直挺挺的,手裡捏住小紙人。

“嗯,好的。”天殊雪說,“明天我會早點來做司機先生的身體,做好後陪你過家家。”

紙人垂手,狂風過後,白色銷聲匿跡,角落又變成黑漆漆一團。

大院裡隻剩下天殊雪一人。

香味從棺材些微的縫隙裡鑽出。

她撫摸大紅棺材,就像在撫摸沉睡的野獸。

“謝謝大堂妹,謝謝二堂妹,幫我找到香味。”

院裡還是沒人回答。

仿佛從出門起,自始至終都是她一人的獨角戲。

木棺沉沉,天殊雪的手掌心貼合的嚴絲合縫,她一點一點挪動棺材的蓋子。

——還沒有被封上。

摩擦間,木頭碎屑飄落,黑色的縫隙越來越大。

烏雲遮蔽的天空傾瀉一縷月光,連大院都變得敞亮許多。

木棺蓋被挪出一半,露出內裡的大紅人影。

那是一位穿著正紅嫁衣,美的看不出性彆的新娘。

祂有著如遠黛般清冷的眉,溪泉般清澈纖長卻又溫柔的眼,仿若皎月般的麵龐,火焰的紅卻使祂越發不容侵犯。

新娘閉緊雙眼,淺淡的嘴唇被用紅線縫住,就連安放在胸口處的雙手,手腕都被打上一指粗的長釘。

棺材很沉,天殊雪雙手撐住邊緣,費力的翻了進去。

新娘身體是冰冷的,祂緊閉雙眼,神色平靜,一無所知。

棺材很大,足夠睡下兩個人。

天殊雪蜷腿坐在新娘的身側,手放到百迭裙的側麵。

那裡是個隱蔽的小口袋。

從口袋裡,她掏出一個樣式老舊的鑰匙包。

鑰匙包掛了一串鑰匙,以及一把折疊小剪刀。

“嘴巴上有緘默線,新娘姐姐說不了話了。沒關係,雪雪幫你剪掉。”

她打開剪刀,俯身觸碰新娘斑駁的唇色,珍重的挑起紅線,一一剪斷。

紅線被清理到一邊,天殊雪沒有停止動作,她牽起新娘的手。

“子孫釘也要…拔掉。不然新娘姐姐沒辦法活動。”

天殊雪說著,將手附在新娘手腕,開始除釘。

當。

一顆取下。

當。

兩顆取下。

隨後是第三顆,第四顆。

“這樣就好了。”天殊雪對新娘手腕和腳腕的洞口說道,“十二點了,要睡覺了,我可以和新娘姐姐一起睡嗎?”

新娘的手落在身側,祂沉睡著。

屍體並不會說話。

“好的,謝謝你,新娘姐姐。”天殊雪卻道。

她往棺材裡鑽去,反過來移動棺蓋,直至合攏。

“晚安,新娘姐姐。”

棺蓋合攏,最後一絲光也被泯滅。

一夜無夢。

清早,刺耳的尖叫回蕩在大院。

砰!

李星鶴和向雲首當其衝跑到院內。

他們首先看到祠堂前背著背包的天殊雪。

二人都不免頓了一下。

“早上好小雪!”李星鶴先抬手打招呼。

天殊雪想想,道:“早上好,李星鶴。”

這份回答讓李星鶴眼前一亮,他還想再多說幾句,又雙叒被向雲拽了回來。

與此同時,其他房間的人也都出現。

有兩個房間的人是跌撞著逃跑的。

一個是左側第一間房的孫麗娟。

一個是右側第二間房的藍毛。

孫麗娟眼淚鼻涕直流,手扶柱子嘔吐不止。

藍毛跑的連滾帶爬,雙手捂嘴,也是一副要吐不吐的樣子。

看到二人的模樣,向雲心一沉。

死人了。

而且還是兩個。

這個猜測不能被稱之為猜測,可以說是毫無懸念的事實。

死者是和孫麗娟一間房屋的王素惠,還有和藍毛住在一起的紫毛。

孫麗娟情緒極不穩定,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見此,李星鶴和向雲先去了另一邊的廂房。

忽視外麵圍觀的人群,兩人進屋後把門掩上,做好目睹慘狀的心理準備。

紫毛的確死了。

他的死法,可以說和昨天的黃毛一模一樣,如出一轍。

同樣靠在內側,麵朝牆壁,全身蜷曲。

死相也是難以直視的殘忍,麵色絳紫,眼珠凸起,脖子處儘是被抓撓的痕跡。

“每天都檢查死人,真不是人乾的事。”李星鶴捏住鼻子。

血腥味真大啊。

向雲沒再看屍體,到底是不能對真的慘死者坦然無懼。

“走吧。”他說,“去另外一間房看看,再做打算,彆忘了,今天我們不能自由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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