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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能逮到這個兔崽子了。”李星鶴的語氣略微陰險, “兄弟姐妹們,今天就是我們大開殺戒的時候!”
宋嫣雨:“……小李,你怎麼搞得我們像是反派?”
陸蘇然看著相互聊天的隊友們, 發現他們真的是一點緊張氣氛都沒有,於是和向雲對視一眼, 隻好自己開口:“朱小寶找到了, 那麼我們現在應該怎麼把他抓起來?”
這是個問題。
李星鶴想想,然後湊到天殊雪麵前, “雪雪雪雪,你可不可以把朱小寶喊過來?”
“喊朱小寶?”
“是啊,把他喊過來, 然後我們用這個把他抓起來!”李星鶴展示了手裡的麻袋。
宋嫣雨嘖嘖驚奇,“可以啊小李, 你什麼時候找到的麻袋?”
“就我們剛才躲教學樓那會, 順手看到一個, 就塞到我的背包了。”
李星鶴簡直是順手牽羊的典範。
天殊雪看了他一會, 最終點下頭。
“好的,我去把朱小寶喊過來。”
說完,她一個人朝合唱團的方向走去。
海灘很大,漁民們聚在遠處歌唱, 合唱團有單獨的帳篷, 周圍放滿了木箱子, 堆得很滿。
合唱團一共是四十四個小男孩, 他們穿著特製的水手服, 意氣風發。
畢竟對於這些孩子來說,他們不是女孩,不用整日惶恐被選成祭品, 隻需要開開心心的度過每一天,完成自己的課業就好。
幸運的人就會被選成合唱團,在豐收祭上大放光彩,收獲一個很有幫助的人生履曆。
幾個人躲在暗處,緊張的看著天殊雪走去。
參加合唱團的小男孩們被朱小寶訓斥,一個個低著頭不敢說話,看到天殊雪走來,都悄悄看她。
這個年紀的小男孩,總是喜歡好看的東西,而恰好,天殊雪長得足夠好看,就像是擺在櫥窗的洋娃娃。
他們這麼注視,朱小寶自然也發現了異常。
“你們怎麼回事?”他有點生氣了,“為什麼不繼續訓練了?是不是看不起我?你們——咦!天殊雪!”
他從高高的指揮台上跳下,一臉的橫肉充斥著得意,大搖大擺走到她麵前。
“怎麼樣?你果然還是來看我了,我就知道你願意成為我的朋友!其他人都不配和你做朋友!隻有我才配!你等著,以後我長大了,就讓你做新娘!”
朱小寶小眼睛眯起,臉也不再漲得通紅。
天殊雪平靜的看著他,然後緩緩張開嘴唇。
暗處,李星鶴躁動不安,“他們到底在講什麼啊,怎麼到現在還沒好?”
向雲頭疼,將他的腦袋按下,嚴厲起來:“不要亂動,李星鶴,你這樣會被發現。”
“你放心吧老雲,我是在安全範圍內動的,絕對不會被發現……誒誒誒!他們過來了!”
正如李星鶴所說,天殊雪領著朱小寶走來,其他的男孩則繼續訓練。
一直到拐了個角,他們出現在礁石後麵,身形完全被擋住,才堪堪停下。
“好了,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啊?”朱小寶迫不及待。
下一秒,一個麻袋套在他的身上,場麵混亂中,不知道是誰拿了根木棍,直接砸在朱小寶頭上,把他給砸暈過去。
當。
木棍掉地,被套了麻袋的朱小寶也倒在地上,大家癱坐在沙灘,全都鬆了口氣。
成功了。
所有人的心臟都在狂跳。
沒想到這個計劃真的可行!
“行了,現在就把他送到黑礁洞吧!”張頌頌看起來很興奮。
陳興興就藏在她身後,眼神複雜,說不出是悲傷還是憤恨。
朱小寶,這個毀了他一生的小孩,現在也輪到他倒黴了。
李星鶴天殊雪身邊,“雪雪雪雪,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天殊雪側過臉,仰頭。
“你到底和朱小寶說了什麼啊,他願意和你一個人來到這?”
李星鶴問完,天殊雪低頭沉思,隨後道:“我和朱小寶說,我要和他成為朋友,有件事情要單獨和他說。”
她的話音剛落,小李就喊起來:“雪雪!哈哈!被我發現了,你也說謊了!”
哪料天殊雪嚴肅至極,一點都看不出開玩笑的成分,她這麼說道:“善意的謊言不算是謊言,媽媽是這麼說的。”
重複了之前對李星鶴說的那句話。
果然,有自己原則的人就是不一樣,每一個行動都可以用奇怪的邏輯解釋。
想和她開玩笑……似乎也開不成。
“好啦好啦,知道這是善意的謊言了。”李星鶴滿口答應,“那我們快點送朱小寶升天吧!”
話是這麼說,可是……
這真的算是善意的謊言嗎?
迷惑,但不說。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黑礁洞方向走去,為了安全,特意挑選人最少的路。
被搭成燈塔的篝火台熊熊燃燒,漁民們載歌載舞,但也有不少人在海灘邊晃悠,似乎在尋找丟失的獻禮。
黑礁洞是個很明顯的洞口,從遠處看就能看到,巨大的空洞就在懸崖邊上,需要乘坐小船才能進入。
在小船的停放處,兩個手持魚叉的漁民站立,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六個人來到麵前,他們兩個很快就將魚叉架在一起,阻止眾人前行。
“站住!前麵是黑礁洞重地,就算是交換生也不能進去!”
戴帽子的漁民威嚇。
另一個沒戴帽子的漁民目光在眾人之間門轉悠,突然看到帶著口罩的張頌頌,“你…怎麼……”
“哎呀這位大哥,通融一下嘛。”李星鶴擋在張頌頌麵前,一臉神秘的說道,“我們找到了獻禮。”
“什麼?!”漁民大哥一臉震驚,頓時看向張頌頌,“所以果然是——”
“不不不,不是那位,是我們背上這一位。”李星鶴指著被套在麻袋裡的朱小寶。
兩名漁民同時停頓住。
隨後,他們的腦袋翻滾,大塊大塊的紅色肉從嘴巴裡翻出,將大腦門包裹,變成一個長滿觸須的章魚腦袋。
兩人的觸手在六人之間門遊走,來回扭動,根本不肯從張頌頌身邊挪開。
“吸溜~吸溜~可是。”原先戴帽子的漁民聲音渾厚,說出來的話帶著重影,“這一位的身上,聞起來有鎮長大人欽定的獻禮味道。”
“吸溜~是啊,聞起來真是太香了~”另一個章魚頭漁民的觸手,也不斷在張頌頌周圍徘徊,甚至還摸上了她的臉蛋。
張頌頌是成長了,但還沒成長到觸手趴到臉上還毫無反應的程度,當場臉色鐵青。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輕舉妄動,所以保持站立。
要是現在尖叫或者逃跑,那才是真的暴露了呢。
或許是她的這份‘鎮定’起了作用,再加上李星鶴補救及時,並沒有讓漁民繼續深入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