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善立即表態:“那我跟大舅一塊兒去,老太太那邊我來對付。”
“你可少來。”
範琴歎氣:“對付黎老太這種人,還得我親自來。”
所以:“下了班我跟你一塊兒去!”
範琴已經開始摩拳擦掌,準備跟童玲那個女人好好撕一場,這麼多年了,當年大姑子才死,黎紅軍就迫不及待的再娶,張家想鬨,結果黎老太那個老東西威脅他們,說要將善善帶到鄉下去養。
善善是她家大姑子唯一的孩子,張家怎麼可能叫孩子跟著黎老太去吃苦,隻能忍了下來。
如今一眨眼十幾年過去,善善也大了。
這黎家居然還不死心,想要欺負她家善善,真當他們張家是死人麼?
“你乾什麼去?”張逐日見範琴連午飯都不吃了就往外跑,趕緊問道。
“你們先吃,我去找給紅梅還有新民打電話。”
範琴冷哼:“今天我不把黎紅軍扒一層皮下來,我就不姓範!”說完,便鬥誌昂揚地出了門。
“咳咳,善善你吃過飯不想出門就在家裡休息,我去看著你大舅媽。”
張逐日匆匆丟下這麼一句也跟著跑了。
黎善:“……”
看著大舅略帶驚慌的背影,黎善再也忍不住的笑了。
從回來,到去紡織廠職工大院找黎紅軍,再到去繡花廠與張悅媽對峙,黎善一直都有種宛如在做夢的感覺,可此時此刻,看著大舅和大舅媽熟悉的相處模式,卻叫她的心落到了實處。
一直到吃完午飯,張逐日夫妻倆也沒回來。
黎善隻好將桌上的菜全放到爐子上溫著,再將她吃的那個碗洗了,隨後便是拿了笤帚開始掃院子。
機械廠成立的早,當年占用的是村裡的田地,村裡的年輕人自然進廠上班,所以職工大院的成分不如後來的那些廠子單純,不少都是土生土長的,所以碎嘴子也特彆多。
黎善小的時候就被不少人喊過‘拖油瓶’,‘野雀子’。
那時候張逐日和範琴工作也忙,兩個大兒子為了這事跟人打了不少架,人家找上門來,夫妻倆為了儘快平息戰況,也是先罵兒子一通,導致黎善後來門都不敢出,生怕兩個哥哥又為了自己跟人打架。
閒話聽多了,也往心裡去了。
那種‘寄人籬下’的感覺,也是那時候深入心底。
如今再來一遭,她已經不在意這些話,她做了那麼多的任務,努力將任務對象的人生過的美滿,沒道理輪到自己了卻要憋屈著過日子。
黎善用力地揮舞著笤帚,好似掃掉的不是灰塵,而是曾經那絕望的人生。
範琴這個電話一直打到了傍晚才回來。
夫妻倆表情嚴肅,就連手表都脫了放家裡,尤其範琴,甚至還換上了寬敞舒適的工裝,活動了手腳,一副要去打架的架勢。
“善善你就彆去了。”
範琴怕場麵不好看,叫黎善看了害怕。
卻不想黎善滿臉興奮地掂了兩下洗衣服的棒槌:“大舅媽,你說我拿這個怎麼樣?實心兒的,打人肯定特彆疼。”
黎善彆的人不想打,就想趁亂夯黎紅軍兩棒槌。
童玲對她不好,可她是後媽,黎紅軍一個親爹對她不好,才是真可惡。
範琴:“……”
“行吧。”
既然外甥女不怕就去吧。
一家子氣勢洶洶地去了紡織廠職工大院,下了車直奔後頭小院區,這會兒小院外麵的空地上已經站了不少人了,不僅有小姨張紅梅夫妻倆,還有小舅舅張新民,他們三個人正跟紡織廠那些領導乾部們寒暄著。
黎家的小院大門緊閉,但門縫裡透著光,可見是有人在家的。
恐怕也是沒想到張家陣勢這麼大,才不敢開門。
夫妻倆一到,張紅梅和張新民就先圍了上來,尤其張紅梅,直接把黎善抱在懷裡,十分誇張地哭喊道:“我家善善真是受了大罪了。”
張新民也是一臉哀傷倔強的模樣:“是啊,我們張家捧在手心裡的姑娘,被後媽這麼糟踐,你們紡織廠今天肯定要給個說法的。”
範琴叮囑張逐日:“馬上我開口你彆插嘴。”
張逐日:“……”
“彆影響我發揮。”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們,求收藏,求撒花,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