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她以前扛過水泥的經曆,投擲凳子還是很準的,直接那凳子直接飛到半空中,然後直接砸到了正痛苦翻滾的男人腦袋上。
那腦袋上本就皮開肉綻,這會兒已經鼓起了水泡,又被凳子這麼一砸,直接痛到人心裡去了,那男人直接疼的軟了身子,不停的打滾,嘴裡的哀嚎都變得有氣無力起來。
而呂慶蘭此時也終於到了。
她遠遠看見這男人推盧東升的動作,嘴裡罵罵咧咧衝過去就是一腳,力道用了十足十。
就是這麼寸,那一腳恰好踹到了男人的臍下三寸。
“嗷——”
這一聲之慘烈,簡直比剛剛的雙重開水燙頭還要慘烈,而拎著棍子,拿著火剪而來的男人們也看見了這殘忍的一幕,一個個隻覺背脊汗毛倒豎,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一步。
呂慶蘭:“……”
黎善:“……”
就連盧東升都因為這場變故而瞪大了雙眼,隻覺得兩腿涼颼颼的,仿佛沒穿褲子似的,再一低頭,發現剛剛扭打期間,那男人身上的水蹭了不少在他褲子上,冷風一吹,確實涼颼颼的。
一踹成名啊!
蘇維民帶著保衛科的人急匆匆趕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慘烈的場麵,現場一片沉默,隻有那個男人在地上哼唧著,頭上的傷口看的他嚇了一跳,連忙問道:“這怎麼弄的?”
“這不是他要跑,我正好端著剛泡好的茶,就下意識這麼一潑……”盧東升指了指牆角跟的茶缸子,原本嶄新的茶缸子這會兒上麵全是土,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蘇維民卻有些無語。
用複雜的眼神看著盧東升:“這的水彆說一茶缸了,三茶缸也不止了。”
“哦,那是我看老盧要吃虧,下意識把手裡的水潑出去了,我那水是準備燙雞子拔雞毛的。”說話的女同誌還從屋子裡拎出一個沒拔毛的死雞子,看那樣子,怕是不久前還活蹦亂跳呢。
黎善也弱弱地舉起手:“是我發現有人偷偷進了馬嬸子家,還鬼1鬼1祟1祟的將簾子拉上,才請呂嫂子找盧部長過來看看的,哪想到盧部長一進門就看見這賊子正翻窗想跑呢。”
所以盧部長這才下意識的一茶缸水潑過去。
眼看著蘇維民還想繼續問男人其它的傷口,黎善趕緊對著他使了個眼色,隨即用擔憂的語氣說道:“還是先送廠區醫院看看吧,被真出了人命案,燙傷太嚴重的話容易感染敗血症,這天氣越來越熱了,咱還是趕緊的吧。”
蘇維民愣了一下,雖然不知道黎善為什麼使眼色,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兒媳婦,於是趕緊讓保衛科的人先將人送廠區醫院了。
黎善還不忘叮囑道:“可得看嚴實了,不能叫人跑了。”
“不是說裡麵院子隻住了一個外來的訂貨員麼,我看叫大夫讓住那個院兒挺好。”
黎善這話一出,蘇維民就懂了,臉色也更加的嚴肅,跟保衛科的小隊長嘀咕了兩句,那人就跟拖死狗似的拖走了。
‘小偷’被帶走了,大家夥兒也安心了。
尤其幾個男人,跟盧東升勾肩搭背:“不錯啊,老盧,平時是真看不出來,你居然這麼能,說上就上,一點兒都不含糊的。”
“那可不。”盧東升其實這會兒內心有些後怕,但被人誇獎了,那下巴頓時又昂起來了。
“而且你還能跟呂師娘過日子,你是真男人。”
緊接著,另一個人又豎起大拇指。
盧東升:“……”
不是,這話怎麼聽著這麼不對勁呢?
呂慶蘭則一臉慘白,整個人都渾渾噩噩了起來,她也沒想到,自己難得為丈夫出了一次頭,結果卻……“哎呀,簡直羞死人了。”
怎麼就踹到那地方了呢?
那賊不會被踹壞了吧,要是真是這樣,那可就罪過罪過了。
畢竟偷東西雖然有罪,但也罪不至死啊。
不過今天這賊也是真倒黴,簡直生不如死。
“嫂子你彆放在心上,他就算出了事那也是罪有應得,馬大爺一家多可憐啊,到現在馬大爺還沒清醒呢,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回老家了,他還來偷,這不是活該是什麼?”
呂慶蘭一聽,也覺得黎善說的對。
明知道人家家裡困難還下黑手,這種趕儘殺絕的人,真是死了都是活該。
這麼一想,呂慶蘭立刻神清氣爽,也跟盧東升似的揚起下巴,絲毫不覺得羞人了,畢竟這種打擊犯罪的行為,她呂慶蘭也能稱的上是英雄了。
黎善見呂慶蘭緩過來了,終於舒了口氣,然後便開始擔心那個小偷。
希望蘇維民能從這人嘴裡掏出東西來。
能在這時候跑到馬嬸子家裡翻東西的,肯定不是什麼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