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會兒,尤主席起身告辭離開。
老夫妻倆和蘇衛清一直把人送出門才回了房間。
蘇衛清陪了兩杯酒,雖然後來尤主席的注意力都被燜麵吸引走了,但他身上還是沾染了酒味,他本來酒量就一般,這會兒精神一鬆,竟也覺得有些暈暈乎乎。
“你去洗漱?”蘇維民見蘇衛清靠著門框甩腦袋,就知道這小子酒意上頭。
“不著急,我先去看看善善,在廚房的時候,我瞧她臉色有點白。”蘇衛清心裡還惦記著黎善,不肯去洗漱,但他也沒動,就站在門口吹風:“我再散散酒味。”
羅玉秀聽蘇衛清這麼一說,也有些擔心:“我也瞧著善善像不大舒服。”
她思來想去,轉身去敲黎善的房門:“善善?”
黎善原本正拿了本書靠在床頭看,結果靠上去沒一會兒就開始犯迷糊,手裡的書沒抓穩都落在了被麵上,羅玉秀這一敲門,她直接給驚醒了。
那種睡意正濃卻陡然驚醒的滋味不好受,黎善隻覺得心臟都要從嘴巴裡蹦躂出來似的。
“善善?”門外又傳來羅玉秀的喊聲。
黎善趕緊拍拍臉,下了床去開門,結果門一開就看見羅玉秀滿臉都是擔憂的看著她:“你在房間裡乾啥呢,我都敲了多久的門了,你也不開門,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我聽見聲音就開門了。”黎善有些懵的看著羅玉秀。
“你媽都喊多久了,快,哪裡不舒服咱現在就去廠區醫院裡看看,千萬彆拖著。”蘇維民也蹙著眉心,語氣有些嚴肅,顯然,他也沒想到黎善會不舒服,尋思著晚上還找黎善做了晚飯,心下不由有些後悔。
“我真沒事。”
黎善實在是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不由有些哭笑不得:“我聽見聲音就來開門了。”
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羅玉秀頓時更加擔心了。
蘇衛清見羅玉秀沒辦法說動黎善,乾脆推了推羅玉秀,準備自己上,發揮他的纏磨大法,纏著黎善去產區醫院看看去,如今天氣越來越熱,他也怕黎善吃壞了肚子,夜裡要是發了腸胃炎,那更愁人。
黎善見蘇衛清臉頰通紅,連眼珠子都有些犯紅,生怕他沒輕沒重,再推傷了羅玉秀,趕緊上前去扶,結果恰好落到蘇衛清懷抱,一股酒味兒撲鼻而來。
霎時間,胃裡如翻江倒海。
“嘔——”乾嘔一聲。
黎善立即捂住嘴巴,一把推開想要摟住自己的蘇衛清,轉身就衝著門外跑去。
站穩的羅玉秀:“?”
一臉驚疑不定的蘇維民:“?”
夫妻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見意外和詫異,蘇維民反應極快,立刻問道:“玉秀,你看……小黎這反應,像不像當初你懷衛清的時候?”
羅玉秀立刻搖頭:“衛清可老實,我都肚子大了,才知道自己又懷了,倒是跟懷衛洋的時候差不多。”
剛說完,老兩口都愣住了。
異口同聲地問對方:“你是說?”
隨即又不約而同從對方眼裡看見了答案,顯然,他們想到了一出去。
“這是懷上了?”羅玉秀語氣有些飄忽,顯然還有些不相信,要知道前幾天蘇衛清還信誓旦旦說這兩年不打算生孩子呢,畢竟黎善年紀確實不大。
她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打算晚兩年再抱小孫子,誰曾想這才過去幾天啊,竟然就有動靜兒了?
“衛清不是說近兩年不生的麼?”
蘇維民也是蹙緊了眉頭,顯然蘇衛清不僅跟羅玉秀一個人說過這事,跟蘇維民也是打好了預防針的。
黎善跑出門,一路跑到最尾端的水房,扶著水龍頭就開始乾嘔,隻是,胃裡的東西卻很頑固,死活不下來,而且水房的味道不好聞,黎善剛舒坦點兒,聞到這個味兒就又不行了,可又不敢去外麵吐,簡直成了惡性循環。
再加上某人還十分不自覺,帶著滿身酒氣就跑來安慰她。
“你沒事吧……”
黎善回頭,剛想開口讓他跑遠點兒,彆來搗亂,就聞見那酒味兒,又是一陣蠢蠢欲動,回頭扶著水龍頭又乾嘔了起來。
嘔吐痛苦,乾嘔其實也很痛苦,黎善的生理性眼淚都下來了。
這卻將蘇衛清給嚇了一跳。
他隻是喝了兩杯酒,不至於見到他就吐,還傷心到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