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被推出門的男同誌站在門口麵麵相覷。
蘇衛清尋思著自己是孩子她爸,有啥不能看的?可看見一左一右圍著他的倆舅舅,那點兒膽子瞬間就慫了,尤其那個從未見過麵的二舅張逐本,突然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衛清啊,咱們到外頭好好聊聊,這頭一回見麵,我對你還不怎麼了解呢。”
說著,也不顧蘇衛清的反應,便半強勢的帶著他出了醫院門。
蘇衛清:“……”
救命啊,這二舅怎麼感覺那麼像他二哥呢?
排行老二的都是這副德行麼?
——
黎善在醫院裡待了一天就打算出院回家。
畢竟廠區醫院裡再怎麼親近,也四處漏風,感覺有些陰冷,而家裡麵早就把房間裡弄得暖融融的,很是舒服,再加上她和蘇衛清的婚床床板是棕繃的,躺在上麵也軟和舒服。
既然要走,東西自然要收拾乾淨了,昨天來的著急,什麼東西都沒帶,這一天來來回回的,孩子的東西拿了不少過來,收拾收拾也有兩大包。
吳梨下班回來買了一副腰子,回來就煮了腰花湯:“我聽我們單位的老大姐說,產婦剛生完孩子吃豬腰子豬肝最好,我去晚了,沒能買到豬肝,就拎了副豬腰子,這湯我嘗了嘗,鮮的很。”
黎善說了聲‘謝謝’,就端著碗喝湯。
她早上開奶成功,小胖崽吃了口糧,又有五六個大人在旁邊伺候著,簡直舒服的不睜眼,一直到吳梨送了腰子湯來,才十分給麵子地睜開了眼睛。
吳梨在旁邊看的稀罕極了,卻不敢伸手摸。
以前在娘家的時候,她雖然也幫嫂子帶過孩子,但她能抱孩子的時候,那孩子至少是個滿月寶寶,看起來臉蛋上的肉都養瓷實了,哪裡像這胖丫頭,渾身軟綿綿的,像個沒毛兔子。
“咱們吃完就回去,你把去後勤借了拉貨的板車,咱們不走,躺著回去。”羅玉秀小聲跟黎善說著回去的事,還跟黎善解釋了一下,為什麼要用板車拉回去。
黎善自然連連點頭,她知道,產婦不能見風,也不能太累了。
而且,蘇維民也確實出了大力氣了,平常這個副廠長多高冷啊,輕易不跟人囉嗦什麼,現在居然為了兒媳婦去倉庫借板車,這是什麼絕世好公爹啊。
吳梨見黎善喝腰子湯,覺得自己傻站著不好,便說道:“我出去看看爸和衛清到哪兒了。”
說完就出去了。
羅玉秀看著吳梨十分爽利地背影,忍不住歎了口氣,不得不說,這兩天吳梨的表現叫她很是滿意,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三房生孩子,她沒找借口躲著不管事,其實,她隻要搬出蘇城和蘇軍兩個人,就算不來也沒人會說嘴,可她卻忙裡忙外,不僅一天三頓往病房送飯食,還把家裡的飯菜給做了。
可要她徹底對吳梨改觀,又是不可能。
已經這人三番兩次的想要坑三房也是真的。
總之……矛盾的很。
吳梨出去了,自然不知道自家婆婆在病房裡想些什麼,她站在大門口的台階上,眺望著馬路的儘頭,很快,一個板車出現在視野中,隻是……拉板車的居然不是蘇衛清,而是一個陌生男人?
而且那板車上還躺著一個人,旁邊更是跟了個老太太,至於蘇維民和蘇衛清則是跟在了後麵。
很快,那板車進了院子,隻見那男人扭頭跟蘇維民鞠躬,說了兩句什麼,便從馬車上抱下一個孕婦往大門迅速走來,那個老太太則拎著一包東西,抹著眼淚跟著後麵進了門。
吳梨則是整個人僵在當場,等蘇維民將板車收拾乾淨,蘇衛清準備進門去接黎善的時候,她才猛然回過神來,等蘇衛清已經進了病房,她才想起來跟過去拎東西。
隻是剛走了兩步,腳就頓住走不動了。
因為她發現……地麵上好些血滴。
顯然,都是剛剛那個孕婦身上流下來的。
吳梨臉色發白的在病房幫忙,神思還是有些不屬,等到離開了醫院,她才問羅玉秀:“剛剛那家到底怎麼回事?”
早已從蘇維民口中聽完了八卦的羅玉秀歎了口氣。
“婆媳兩個鬥嘴,腳下沒站穩,摔了一跤,這孩子才七個多月呢,總歸危險了,說是還出血了,弄不好當媽的都要不行。”
吳梨想到剛剛那副慘樣,再一次確定,懷孕真的是一件很危險的事,說不定一個意外就母子就都危險了。
心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這人世間這麼好,她可不想有危險。
而且……蘇衛海都有兩個兒子了……她不生孩子……應該也沒什麼不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