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酸菜豆腐湯,吃的就是這個燙勁兒。
蘇衛清眼睛頓時一亮:“真的麼?我嘗嘗。”
蘇衛清這一開口,黎善就低頭吃飯不說話了,然後蘇衛清的筷子就會頓住,然後略顯落寞地夾了一小口就默默地縮了回去。
羅玉秀沒說話,視線卻在他們之間來回地掃。
然後腿就被蘇維民撞了一下。
羅玉秀:“……”
蘇維民夾了一大筷子酸菜放進碗裡,見羅玉秀看著自己,還一臉莫名地說道:“看我乾什麼,吃飯啊,這酸菜可真爽口,我看可以叫老大媳婦幫忙帶個兩壇子,過年的時候可以做個酸菜排骨粉條。”
“這可以,明天我問問看。”羅玉秀確實動了心。
這酸菜旁人家不知道怎麼吃,但他家知道呀。
尤主席祖籍在東北,他們家吃酸菜很平常,以前他們兩口子去他家做客的時候吃到過,隻是尤主席的妻子是寧省人,做菜喜歡放糖,那酸菜裡麵帶了糖,多少有點不夠勁兒。
今天黎善泡的時間不夠久,再加上羅玉秀沒放糖,這個酸菜豆腐吃起來跟酸湯豆腐似得,格外香。
老兩口不約而同將小兩口的異樣給略了過去,就這樣討論酸菜討論了一晚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兩口子也是祖籍東北,幾十年了才吃到家鄉味呢。
吃完晚飯,黎善和羅玉秀兩個人將廚房收拾乾淨,兩個男人則去抱著剛醒過來滿臉委屈的蘇小樓在哄,見黎善沒注意外邊,才開口小聲問道:“你倆鬨矛盾了?”
“沒有。”蘇衛清立刻否認。
蘇維民瞪眼:“你彆瞞著我,你倆這個狀態一看就不對,你做錯事了?”
“就是……惹她生氣了。”蘇衛清也想不出來,除了係統的事,他還有什麼惹黎善生氣的地方,一時之間竟然卡了殼,說的模棱兩可起來。
蘇維民歎了口氣,拍拍他肩膀,聲音低沉地說道:“你是個男人。”
“男人就該敢作敢當,能屈能伸,有錯就道歉,關起房門來,要啥麵子?”
蘇衛清哭笑不得,他能說他壓根沒要麵子麼?
——
黎善這氣過了一夜就沒了。
但蘇衛清卻被嚇壞了,因為黎善從沒生過這麼長時間的氣,於是一連好幾天都伏低做小的,隻恨不得把黎善當姑奶奶伺候,看的吳梨心裡更不是滋味。
藥廠考試的成績很快就批改了出來,蘇衛清負責去門口貼錄取名單。
他一出藥廠大門,就看見門口人頭攢動的架勢。
回想去年,他也是其中的一員,如今卻已經地位翻轉,成了貼紅紙的那個人了,想想還真是唏噓的很。
不過……
“今年人有去年多麼?”許文強叼著一根煙,站在旁邊用下巴指了指人群。
他沒走正規渠道進藥廠,算是尤主席的私人秘書,回藥廠也是跟著秘書室的其他同事學習秘書技能的,但喝酒抽煙上麵,卻沒有什麼節製,畢竟尤主席就是跑銷售的,需要秘書具備這些技能。
“比去年多多了。”
去年大家夥兒都以為藥廠大多數還是在省城錄取,所以白馬縣這邊報考的人數不多,也正因為此,去年錄取名單一出,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蘇衛清知道今年報考的人多,卻沒想到這麼多。
“可錄取的人卻沒增多。”許文強搖著頭感歎:“要是考試進來,我這輩子都進不了藥廠。”
“尤大伯要人的標準和其他人不同,我們這些考進來的,他可看不上。”蘇衛清笑了笑,拒絕了許文強遞過來的煙,但天氣冷,站在大門口被冷風一吹,還是讓他忍不住的跺跺腳:“還有多長時間,真是冷死人了。”
“快了。”
許文強抬手看看表,其實時間才過去十分鐘。
但是時間卻很漫長。
考上的人有的喜極而泣,有的振臂歡呼,還有的已經騎上自行車飛一般的回家報喜,可絕大多數是沒考上的,一個個的臉色很難看,有些人更是忍不住的攢成一團,淚灑當場。
“對了,年後大概月份我就要去省城了,想請你幫個忙。”
“怎麼?”蘇衛清默默往旁邊挪了一步,許文強嘴裡的煙味實在是嗆人。
“你嫂子我媳婦兒懷了,到時候我不在家,實在不放心,想請你家黎同誌沒事的時候去看一眼。”說這話的時候,許文強嘴角是掩藏不住的嘚瑟:“我算了,肯定是個兒子。”
“兒子閨女都一樣。”蘇衛清可不喜歡許文強這重男輕女的思想。
“我也喜歡閨女,但有個兒子也不錯,怎麼樣?要不要跟我家做個親家?”
蘇衛清:“……”
這是兒子還沒出生呢,就惦記他家小樓了?
“不要。”想也不想的拒絕。
許文強呆滯:“乾啥呀,我兒子不好?”
“我怕遺傳你得腦子。”蘇衛清再也忍不住的翻白眼,藥廠都考不上的智商,憑啥打他家小樓的心思。
他家小樓以後可是要造飛機火箭的!
哼~
許文強氣了個仰倒,卻沒話可以反駁。
他著實喜愛蘇小樓那丫頭,心心念念指望媳婦生個兒子出來,他攥拳頭:“說啥我兒子以後成績都得比你閨女好,到時候你就願意嫁閨女了。”
“不可能。”
蘇衛清對這件事還是有著強大自信的。
有係統叔叔看著,蘇小樓想笨也難啊。
不過……
許文強的想法也提醒了蘇衛清一件事,那就是……他家蘇小樓長得好看,未來還是學霸,外麵野狼那麼多,打主意的人可太多了!
頓時,蘇衛清這顆老父親的心就沉重了起來。
一路背著手,心緒沉沉地回了家。
結果進了門就看見蘇衛海抱著蘇小樓齜牙笑,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抱得不是自己的侄女,而是自己的親閨女呢。
蘇衛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