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還行吧,有些荒,但也不能怪,都已經將近兩年沒人住了,咱們進去估計得花筆錢修繕一下。”蘇衛清先給黎善遞了個白菜粉絲的包子:“這餡兒寧省沒有,你吃吃看。”
說著,自己也拿了一個。
黎善咬了一口,白菜很濕潤,粉絲卻不是軟糯的口感,而是脆的,吃起來口感很豐富,再加上京城這邊崗位競爭更加激烈,這國營飯店白案師傅的手藝也是一絕,至少黎善很喜歡吃。
吃完早飯,夫妻倆就帶著孩子,鎖好了房門直奔那處院子。
正如蘇衛清說的那樣,院子有些荒還有些亂,但是黎善還是很滿意的,主要幾個房子保護的都不錯,真要收拾的話也隻是換一些瓦和窗戶玻璃啥的,其它倒是沒什麼需要收拾的。
當初那些人家搬家的時候,屋子裡麵全都收拾乾淨了,空空蕩蕩隻聞見灰塵的味道,除此之外連張紙都沒有。
“這地方瞧著有些奇怪。”黎善站在院子看向那幾處奇怪的空地。
“以前是遊廊,被之前住在這邊的人給拆了建了地震棚,走的時候也給拆走了。”如今磚頭啥的比較難買,那些人被遷走的時候估計心情也不好,連根布絲都沒給留下,倒是留了一堆爛木頭,還得他們來收拾。
遊廊啊……
黎善腦海裡瞬間浮現出上輩子在古代電視劇裡看的那些雕梁畫棟。
當然,這院子裡的遊廊估計沒那麼花哨,但也說明張家顯赫了。
“另外的房子你看了沒?”
“沒有。”
蘇衛清搖搖頭。
黎善頓時孩子一牽:“走,咱看看去。”
於是夫妻倆就帶著蘇小樓去看另一套房子去了,不得不說,張家的房子都不錯,另外一套房子的院子更大,但裡麵是一樣的亂,甚至有一邊的偏房都塌了,跟著他們進來看房的街道辦事員臉上的笑容都僵了。
蘇衛清:“……這房子怎麼看也不是自然塌方的吧。”
“這……”辦事員有話要說。
“你看地上都沒多少磚塊,瓦也沒有,總不見得是被龍卷風卷跑了吧。”很顯然,這屋子是好端端的被人給拆了。
“估計是哪戶人家看家裡沒人,偷偷進來拿的。”辦事員輕咳一聲,這事兒他是真沒注意,說到底,也是他們街道辦工作的失誤,當初搬家的時候鬨得有些難看,十幾戶人家往外遷,吵架鬨事那是一刻不停,街道辦覺得這房子就是個麻煩,鎖上後就再沒來看過。
“那不就是偷麼?”
黎善蹙眉,臉色有些難看:“不行,咱不能就這麼算了,咱家做了那麼大的貢獻,結果自己家被人偷了,沒這樣的道理,咱們現在就去報警,要是公安不管,咱就請省裡領導給央裡打電話,這可不是個小事,總不能咱在外頭拚命,回頭被自己人給害了,去年房子就收回了,居然還能有人來偷,可見這邊工作人員的工作也做的不到位。”
辦事員臉色頓時就緑了。
這小媳婦兒口氣也太大了,這開口就是省裡領導。
但再一想,這房子當初可是上麵再三交代要發還的,可見原主人在那些年是受了罪的,且還是國家比較看重的大人物。
甭管這小媳婦是真心的,還是虛張聲勢,總之,他這級彆的是肯定惹不起。
“兩位同誌彆生氣,這確實是我們工作的疏忽,這樣吧,我們街道辦負責將被拆掉的房屋修繕起來,至於到底是誰來拿的,咱們這周圍每個院子裡都十幾戶人家,這法不責眾的……”
意思就是,誰都拿了一點。
“那你可得快點兒,咱們夫妻倆以後就在京城上大學,哪怕不住這邊,也會經常來看看,要是這院子裡再出事,我們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蘇衛清背著手,一副氣的不輕的模樣。
辦事員自然連連點頭。
等夫妻倆走了才擦擦額角的汗,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這是碰見兩座真神了。
也不知道他們這祖上都是乾啥的,但兩口子都考上大學,可見底蘊還是很深厚的,而且看他們的行為舉止,穿著打扮,就知道,家境肯定是不差。
能熬過那些年月,還能養出這樣的氣度……
嘶……他可不敢多想。
另一邊兩口子出了胡同就把這邊的院子給排除在外了,左右鄰居都是大雜院,可見這處是有些亂的,鄰裡關係也不好處理,雖說這邊院子比那邊的三進院兒還大,他們卻不想要了。
當然,要是他們這會手裡有個三萬塊錢,他們還是有膽子將這個院兒也拿下的。
奈何他們隻有五千塊,能拿一個院兒都勉強。
至於他們看中的那個未來黃金地段,他們目前都快沒想頭了。
蘇衛清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住在第一處院兒,甭管以後怎麼說,至少現在這處院子已經能滿足他們的需求了,尤其在聽說周圍院子不算是大雜院後,而是一些老本地人的祖傳院子,他們搬過來的心就更堅定了。
於此同時另一邊,省城報社的一個記者同誌,接到了領導給予的任務,那就是去白馬區采訪一名普通的藥廠工人,那位藥廠工人才華橫溢,連續多年在報紙上發布文章,今年更是考上了大學。
如今大學還沒開學,他得在他去上大學之前,將主人公的采訪給做了,不然等人走了,他的稿子就難了。
可誰曾想,他人到了藥廠,卻被告知……
蘇維民:“……他們兩口子早走啦,都走了三四天了。”
記者同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