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還真不太相信。
主要孩子太小了, 就算長得胖墩墩,個兒也不小,但出生年月日做不得假, 這孩子是真·兒童。
“真的真的, 我爸爸媽媽都是大學生,我也要做小學生。”
蘇小樓見校長不相信,頓時急得跺腳,生怕校長不願意收她, 在她心目中,大學生和小學生是一樣的,隻是爸爸媽媽是大人, 所以被稱為大學生, 她還是個小孩, 隻能做小學生。
校長被這孩子給逗笑了:“喲,你還知道大學生小學生呢?”
說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蘇小樓翹起來的小辮子,然後繼續跟蘇衛清說道:“真不是我們不收,實在是孩子太小了, 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但這揠苗助長的事兒可不能做啊。”
這是懷疑蘇衛清兩口子為了讓蘇小樓上小學而故意吹牛了。
“咱們不遠處有個托兒所, 你們夫妻倆白天上學的時候,可是把孩子送那兒去,那也是機關托兒所, 裡麵的老師都是很負責的。”老校長看向蘇衛清的眼神, 簡直是在控訴他不負責任了。
蘇衛清有些哭笑不得,連忙說道:“我和我妻子都是今年的大學新生,這孩子以前在家裡的時候, 我們夫妻倆就給她打了基礎,後來跟著家裡的堂哥學習,就這麼一來二去的,最後反倒給她堂哥講題了,我琢磨著孩子有天賦就彆浪費,就想帶過來試試看,要不您給出點兒題?”
給堂哥講題?
見蘇衛清的口氣沒那麼堅決,老校長也來了興趣了。
萬一真是個小天才呢?
於是他對著剛剛幫忙說話的老師說道:“老方啊,你拿兩張去年考試的試卷來。”
這方老師恰好就是五年級的老師。
方老師哪有不答應的道理,立刻樂嗬嗬地回了辦公室,不一會兒就拿了兩張卷子來,一張語文一張數學,交給校長後,就笑嗬嗬地看著蘇小樓。
他倒是真心希望蘇小樓是個小天才,到時候搶到自己班,他以後說出去也很有麵子不是?
蘇小樓早就被考習慣了,被幾個大人圍著也不怯場,捏著筆就開始‘刷刷刷’地答題,她做題的速度實在是快,無論語文還是數學,都篤定下筆,一點兒遲疑都沒有,看的校長和方老師在心底嘖嘖稱奇,要麼這孩子是真懂,要麼是真不懂,總之,絕不可能是似懂非懂。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黎善等的有些不耐煩。
她悄無聲息地往窗戶口挪,最終退出人群靠在了窗框上。
“再堅持堅持,你閨女考試呢。”
蘇衛清看看兩個聚精會神的老師,再看看黎善,表麵一本正經,實際上半個背都靠窗框上去了,頓時有些想笑,也學著黎善的樣子,悄無聲息地往後挪,挨著她就靠在了旁邊牆上。
“你說咱閨女能過不?”黎善有些緊張。
“這有啥不能過的。”相反,蘇衛清就自信多了,而且一點兒都不擔心。
在他心目中,自己閨女就是老天爺(係統)的寵兒,那是真從娘胎裡還是胚胎的時候,就被係統細心嗬護的天才寶寶,區區一個五年級的考試而已!
黎善瞥了他一眼,總覺得這男人有點盲目自信了。
隻怕他閨女說以後要上天,這男人都會覺得自家閨女肯定是想造飛機了。
就在夫妻倆等的有些無聊的時候,蘇小樓終於停了筆,她也沒急著交卷,而是回頭看了眼名字的位置,確定寫了上了自己‘蘇琬琰’的大名,然後才仰頭看向校長和方老師:“我寫完啦。”
奶聲奶氣的樣子,叫校長覺得好笑:“不再檢查檢查?”
蘇小樓十分自信地說道:“不用。”
校長對小孩子的蜜汁自信早已習以為常,一般有這樣態度的孩子,考的都不太理想。
蘇小樓交完卷子無事一身輕,從椅子上蹦躂下來後就直奔自家親爹親媽:“爸爸媽媽,我考完啦。”
“小樓真是太棒了,累不累?爸給揉揉手。”
閨女誇誇團團長蘇衛清立刻蹲下給親閨女揉揉小肉爪,雖說蘇小樓在係統裡努力學習,但還真沒寫過這麼多字兒呢,這一下子寫了兩張試卷,可把蘇衛清給心疼壞了。
跟蘇衛清一比,黎善的態度就理智多了,摸了摸蘇小樓的發頂,便拉了張凳子坐下,將蘇小樓抱在懷裡,靜靜地等待著考試成績出爐。
批改試卷的主力軍是方老師,畢竟他是任課老師,對五年級的知識點更加了解。
老校長就捧著個茶杯在旁邊靜靜地看著。
隨著方老師一個個紅色對勾躍然紙上,老校長茶也不喝了,表情都變得有些嚴肅起來,而方老師卻越改越興奮,對勾也越來越大,姿勢裡甚至都透出幾分瀟灑來。
最後一題,方老師興奮地畫出一個大大的勾,然後鋼筆瀟灑一扔,語氣激動地道:“校長,這學生可是我帶進學校的,就放到我們班來吧。”
老校長:“……”
“你不是不喜歡帶孩子?”
方老師立刻義正言辭表示:“怎麼會,我最喜歡孩子了,這孩子哭了,我能抱在手上一邊哄一邊給學生們講課。”所以請一定要把孩子放他班上。
這可是個真正的天才啊!
方老師不是沒見過天才,就三班那個許超,也沒看他怎麼學,就能每門考滿分,以前覺得這孩子不得了,現在不同了,現在許超已經是昨日黃花,成了‘曾經’的天才,方老師心目中的新晉小天才已經變成了蘇小樓。
老校長頓時更無語了。
這老方怎麼回事?為了學生原則都不要了?
方老師表示,能當教導出小天才的老師,原則算個屁。
話糙理不糙,老校長心裡也有些激動,高考一恢複,小學和初中以及高中的擔子就重了,誰不知道大學好?國家放開招生不還是因為缺人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