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善手裡拿著筷子:“你師父給你在書房留了作業,吃完了趕緊去做了,還有你,蘇小樓,今天的家庭作業完成的怎麼樣了?”
“早就做完了。”蘇小樓放下書包就一路小跑到廚房裡,眼巴巴地等著吃飯。
“肚子餓了?”黎善順手塞了一塊肉蘇小樓嘴裡。
蘇小樓的小嘴巴‘吧唧吧唧’的,很快一塊肉就咽下去了:“媽媽,我下午第二節課就肚子餓了,方老師說可以訂牛奶,媽媽咱們訂麼?”
“訂。”黎善點頭。
蘇小樓年紀小,吃的少,偏偏活動量又大,這年紀本來就該吃副餐的。
“那媽媽你明天給方老師交訂牛奶的錢。”蘇小樓是個乖寶寶,知道自己年紀小,所以也不想著自己帶錢給老師。
黎善抬手摸了摸蘇小樓的小辮兒:“行,媽媽明天就去學校找你們方老師。”
說著,就解開身上的圍裙掛在牆上,然後將鍋台邊的碗給端到了院子裡的小方桌上,前幾天已經立春了,雖說早晚還有些冷,但白天的時候已經有些暖和了。
黎善便想趁著天還亮著,便在院子裡吃飯。
蘇小樓拿著筷子顛顛兒地跟著自家親媽出了廚房門,到了院兒裡。
蘇小樓才來了沒幾天,說話已經有了京片子那味兒,指著花圃就說道:“小東哥哥說,京城有個花市,裡麵有種子店,賣的全是漂亮花兒的種子,還能幫著插扡呢,春天到了,媽媽,咱家種些花吧。”
“你個小機靈鬼,種花可以,明兒個我叫你楊嘯叔叔幫咱們帶點兒花兒種子,就不需要去花市買了。”黎善哪裡不知道蘇小樓是什麼想法,無非是被王東引動了心思,想去花市玩呢。
“媽媽……”蘇小樓立刻撒嬌一聲,追著黎善抓著她衣擺就晃悠了起來:“媽媽,花市裡麵不少手藝人,做出來的絹花就跟真花一個樣兒,小東哥哥可喜歡那些花兒了,隻是馬大媽不許他去花市,說那邊全是封建迷信的地界兒。”
花市那邊有很多廟宇,早些年那邊被鬨的不輕,現在雖然緩過來了,但也沒恢複多大元氣。
“花市倒是可以去,但你小東哥哥得聽你馬大娘的話,不能跟咱一塊兒去。”
“媽媽——”
蘇小樓生氣跺腳,她都跟小東哥哥說好了,到時候一塊兒去的。
可偏偏黎善不理她,隻揚聲招呼王東:“小東出來吃飯了。”
王東應了一聲,然後便從屋子裡出來了,隻是眉宇之間門多了幾分落寞,顯然,剛剛蘇小樓和黎善說的話他都聽見了,黎善全當沒看見,隻給王東碗裡夾了兩塊五花肉:“小東來嘗嘗師娘做的紅燒肉。”
“謝謝師娘。”
王東道謝後,便抱著碗埋頭吃。
黎善燒了粥,饅頭是黎善從訓練基地食堂買回來的,已經沒那麼熱乎了,但也沒冷,吃在嘴裡依舊麵香十足。
蘇小樓心裡掛念著花市,啃饅頭都啃的不香了。
黎善瞥了她一眼,才慢悠悠說道:“這事兒啊,得你爸想辦法。”
畢竟蘇衛清才是王東的師父。
蘇小樓眼睛一亮:“那我今晚上晚點兒睡覺,等爸爸回來。”
“那你可有的熬了。”
蘇衛清要上晚自習,九點十分才下課呢,蘇小樓這小身板疲憊的快,再加上有個護犢子的係統在,估計八點就得催著孩子睡覺了。
蘇小樓還不知道自家親媽的內心險惡,隻大口咬著饅頭。
就在蘇小樓艱難地想要將饅頭咽下去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車鈴鐺的聲音:“蘇衛清在家麼?來簽收一下信件。”
是郵遞員到了。
“我去吧。”王東趕忙放下筷子站起身來。
黎善趕忙指了指窗台:“你師父的印章在窗台上。”
王東點點頭,取了印章出去拿信。
信封有些分量,厚厚的一層,黎善接過來看了一眼信封,是白馬縣寄來的信件:“小樓,你爺爺奶奶來信了。”
蘇小樓立刻頭往這邊夠著:“奶奶寫什麼了?有沒有寫想小樓的話。”
“寫了,生怕你吃不飽呢。”
黎善看著信紙上羅玉秀的絮絮叨叨,不緊不覺得囉嗦,而是感覺十分親切,畢竟在一起生活了五年,如今驟然分開,多少是有些不適應的。
羅玉秀生怕他們兩口子錢不夠用。
畢竟不事生產,還要帶孩子開銷,就他們倆攢的那點兒錢,以後還要買房,在羅玉秀的幻想中,蘇小樓已經餓瘦了。
所以她和蘇維民兩個人換了一些全國糧票就給他們寄過來了,後麵還有一張彙款單,可能速度要慢些,給他們兩口子寄了一百塊錢,讓他們千萬彆餓著蘇小樓。
彆叫他們心愛的胖孫女受罪。